容承慎一路赶到医院,径直往病房里走,他今天确实是生了乔沫的气,他不傻,能看的出来乔沫明显有事瞒着他。
这种枕边人有事瞒着自己的心情令他格外的不舒服和厌恶。
所以他一声不吭的出了医院,直到现在,现在为什么又要回来?他不想去深究内心深处的想法。
已经过了凌晨十二点,护士站都清清冷冷的,走道上莫名有种渗人的阴森感,容承慎加快脚步,来到病房前推开门进去。
床上竟然没人?
她去了哪里?
容承慎皱眉,难道因为太害怕,所以一个人出院了?
自己白来了?
收回视线,转身就要走,一道小小的啜泣声在这静谧之中突然响起,容承慎身体一僵,回头顺着声音处寻过去。
墙的角落里一团小小身影抱团缩在那里,黑漆漆的更本看不真切人。
“乔……沫?”容承慎放轻声音唤。
听到了动静,缩在墙角里的乔沫缓缓抬头,正好窗外一个闪电亮起,容承慎窥探到她的样子。
一张小脸上满是泪痕,眼睛都哭红了,鼻子也红通通的,脸色却是惨白惨白。
看到她这个样子,容承慎心里一紧,一种叫心疼的感情蔓延到五脏六腑。
“你怎么才来?”她带着委屈惶恐的哭腔响起,一双湿漉漉的眸子楚楚可怜的看着他。
容承慎心里一松,还知道埋怨他,那就没吓傻。
‘轰——’
响雷骤起。
乔沫尖叫一声,跳起来就冲了过来,容承慎张开手一把将她抱住,这才发现她浑身都在颤抖,身上更是凉得吓人。
知道她害怕打雷是一次偶然的机会,有一次容言那小子惹他生了气,他心情不顺大半夜的给她打电话,让她一定要过来他公寓。
那天晚上也打着雷,等她出现在他面前,整个人早就没了人色,像个幽魂一样跌进他怀里。
他没想到她今天晚上吓成了这个样子。
想想那天晚上,她是以怎样的心情赶来见他,一路上又是怎样的害怕和惶恐,那其中煎熬的滋味……
不敢再想下去,容承慎抱住了她,轻声细语的哄:“好了,别害怕,我在这里。”
乔沫整个人都粘在了他身上,两只细嫩的胳膊紧紧箍着他的脖子,一刻也不愿意松开的样子,抽噎不停的声音在他耳边响着:“陆嘉良,你怎么……才来?呜呜,怎么才来!我讨厌死你了!我等了你那么久!你……为什么才来?”
当年她站在他家门口淋了整整三个小时的雨,为的就是想见他一面,可是却一直没有等到他。
她当时那么绝望和无助,能找的只有他,她把他当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紧紧拽在手里,他却掐断那根草,让她跌进深渊。
容承慎身体蓦地僵死,脸上的温柔之意也一寸一寸消失,最后只剩下彻骨的寒。
她把他当成了谁?
搂在她腰上的手下意识的收紧,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力气,直到怀里的乔沫倒抽一口气,叫了一声:“疼。”
他松开她,抬起她的下巴,看着她一双水淋淋的眼睛:“你还知道疼?”
下巴上的骨头像是要被他给捏碎,疼痛猝然而来,乔沫瞬间从某种光怪陆离的世界里回过神,眼前模糊的人渐渐清晰起来。
“容……容承慎?”乔沫愣了愣,睫毛上的眼泪都凝住了,“你……你怎么来了?”
容承慎面无表情看着她:“知道我是谁了?”
废话!
当然知道他是谁了,他长了这么一张生人勿近的冰山脸,谁不认识他呀。
但是为什么他看起来好像很生气的样子,自己哪里又惹怒他了吗?
她正在胡乱猜测,容承慎直接了断的声音响起:“陆嘉良是谁?”
身体一僵,乔沫皮笑肉不笑回:“是……是我……是我以前养的一条狗,不是谁,只是一条狗而已,你怎么,怎么知道的?”
“是么?只是一条狗而已?”容承慎似笑非笑,可仔细看眼底,却是一点儿笑意也没有的,相反有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光芒,“那么你刚才抱着我哭的要死要活,嘴里喊着的,只是一条狗的名字?”
乔沫笑着眨眨大眼睛:“对啊。”
她答完之后,容承慎脸上的假笑都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森冷之意,他面无表情凝视着她,一瞬不瞬,就在乔沫快要承受不住他的目光时,他突然转身就走了。
“哎,你干什么去?”乔沫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反应极快。
“松开!”
“不松!”打着那么响的雷,把她一个人扔这里,他也好意思?
容承慎耐心全无,一把甩开她的手,乔沫没想到他会生那么大的气,因为没有防备,差点被他给甩到地上。
容承慎看也没看她,转身就走了。
一路出了病房,他心里还有三分火气,气什么,气乔沫这个死女人不知好歹,把自己当替身,他巴巴儿跑来,结果他还比不上一条‘狗’!
更加气自己为什么要有这样的反应。
于他来说,不管她心里有谁,想着谁,都不关他什么事……
身后小碎步的脚步声一直跟着,容承慎突然站住,后面一直跟着的乔沫一下子没收住脚,整个人就撞了上去。
“好硬!”她揉揉被撞疼的额头,心里想着他这胸肌真不是假的,果然有料。
容承慎不耐烦的皱眉:“谁让你跟来的?”
“没人。”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