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鬼丫头。(.)”郗云氏点了点夏忆晗的头。她知道经过今天的这一出,夏忆晗可以过几天安生的日子,而夏岩松也会多疼夏忆晗几分。
夏忆晗要追查三年前的事情,想要引开柳氏和夏墨妍的注意力,最直截了当的方法便是夺走柳氏母女二人最在意的东西。
最适合的莫过于夏岩松这个人。
季孙承曜的目光始终落在了正与郗云氏谈笑嬉闹的夏忆晗,深情而柔和。
坐在德妃身旁的安雅公主本来看着夏忆晗脱险,心中便已经很不爽了,再看到自己的亲哥哥季孙承曜无视自己的存在,一门心思全扑在夏忆晗的身上,心情瞬间跌到了谷底。
自小,季孙承曜便因着指腹为婚的关系,对夏忆晗好过对自己。明明自己才是他的亲妹妹,却得不到应有的兄妹之情,自那时起,她便恨上了抢走这一切的夏忆晗。
长大后,看着俊雅绝伦的亲哥哥面对自己的时候只会是一张冷冰冰的脸,而在面对夏忆晗的时候却是柔情万种,笑意连连。
她想不明白,明明自己才是季孙承曜的妹妹,而夏忆晗充其量也不过是一个未婚妻罢了,为什么待遇会差这么多?
更何况夏忆晗这个未婚妻随时都可以退婚,毕竟母妃说的是夏家的嫡长女,没有指名道姓的,为何季孙承曜要对夏忆晗这么好?
她嫉恨的看着夏忆晗欢快的笑颜,恶毒的不想再看到那张脸上出现半点笑容。
只见安雅公主淡漠着一张脸,幽幽的开口说道:“听闻宣德侯爷养了几个好女儿,果然如此!刚刚大小姐的表现大家都瞧见了,骨肉安博学多才,机智过人,伶牙俐齿,真不愧是嫡系出身啊!”
在场的人都是京城里的权贵世家,自然都是聪明人,那里会听不出安雅公主这句话里的弯弯绕绕。
这一整句话下来,看似的称赞夏忆晗,其实重点也无非就两个词:博学多才,伶牙俐齿。
在这个世间,本就崇尚女子无才便是德,虽说男人也喜欢女人有点才华,但是若那才华太多谣言,怕是会遭人嫌弃。
再者,这伶牙俐齿四个字实在不是什么好话,这不就是在说夏忆晗毒舌吗?
旁人都听出了这话中话,坐在安雅公主身旁的德妃自然不会不明白。她皱眉看着安雅公主,秉着讨好夏忆晗的心,低声呵斥道:“胡说什么!”
安雅公主委屈的看着德妃。母妃怎么这样啊,自己可是在为她出气,为什么要训斥自己?她越想越觉得委屈,难道母妃也觉得夏忆晗这个未来的儿媳妇比她还重要?
想到这里,安雅公主转头狠狠的瞪向夏忆晗。
夏忆晗感觉到由上位者看来的不算善意的视线,抬头看去,满目的无辜。安雅公主?她微微挑眉,她不记得自己有惹到这个刁蛮任性出名的公主啊?
德妃见夏忆晗望了过来,生怕夏忆晗有所误会,余光瞥见那满脸都写着不甘心的徐诗艺,想了想,道:“宣德侯府夏大小姐如此出色,想必徐国大姑娘也不会差到那里去吧?本宫听说徐姑娘是徐国公的庶长女,此次入宫还是皇上特许的呢,想来有什么过人之处吧!可有什么才艺?”
小姐与姑娘之间,一个称呼,便体现出了德妃对夏忆晗和徐诗艺二人的亲疏。
徐诗艺吸了一口气,稳住自己的情绪,才起身,准备好好表现一番,谁知道,德妃的话又砸了下来:“你莫要紧张,就当时抛砖引玉吧。”
德妃的这一声“砖”,差点没把坐在徐诗艺身旁的徐国公砸的吐血。他看着身旁浑然不知,高高兴兴准备展示才艺的徐诗艺摇了摇头,深深的叹了口气。
若是没有德妃点出,大概在场的所有人都以为徐诗艺是徐国公挂名在徐国公夫人之下的女儿呢!为什么是挂名的?因为徐国公夫人只生了一个嫡长子便再无所出,更别提有什么女儿了。
徐国公到是想将徐诗艺挂在徐国公夫人的名下,毕竟是他第一个,也是最疼爱的女儿,可徐国公夫人无论他如何威逼利诱,就是不同意,说嫡庶有别就是嫡庶有别。徐国公夫人本也是烈性女子,徐国公也不敢逼得太紧。
徐诗艺这次被允许入宫,确实是徐国公在皇上面前争取来的,本就想着为徐诗艺谋取一份好的姻缘,谁知道徐诗艺竟看上了冷面曜王季孙承曜。
想着德妃话里话外的警告,徐国公只觉得头疼不已。德妃指出徐诗艺庶出的身份不就是在说徐诗艺没有资格和夏忆晗争吗?哪怕她是徐国公的女儿,庶出就是庶出,没资格成为曜王的王妃。
而那句抛砖引玉,更是让徐国公心中怒火丛生。什么是砖?什么是玉?在德妃的眼里,庶出是砖,嫡出是玉。也就是说,徐诗艺是德妃眼中的那块不值钱的砖,而夏忆晗才是德妃眼中那块价值连城的宝玉。
夏忆晗轻啜一口茶水,掩住脸上忍不住泛起的笑容。这德妃不愧是文宣帝的宠妃,能在这后宫中占有一席之地,果然凌厉,说话毫不留情。
徐国公府千金,这身份所来也不低,哪怕是庶出的,也没人敢看低。德妃这样说,怕是想为自己出一口气,好让自己记得她的好,忘记方才她所说的话吧?
可惜了,有些话说出口就像泼出去的水一样,不是想收回就能收回的。
“的确,徐大小姐,莫要紧张,毕竟是第一位,准备少了,便是出了错,我们亦不会有他话。”当即便有世家千金为了讨好德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