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考虑不周,害他们担心了。 若是他就此一去不复返,那他们祖孙二人该如何活下去?一想到这里,大牛心中顿时愧疚万分,倒也不敢怪夏忆晗对他冷声冷语。
他伸出右腿,,指着脚踝道:“那毒蛇一口咬在了脚踝处。”
夏忆晗定睛一看,果然看见脚踝处有两个黑点。她白了他一眼,手上却不停,将裤管一直卷起,脚踝处透着黑色。
她微敛紧眉头,这毒只怕当真已深,再也拖不得了。她顺嘴便骂了一句:“让你尽做这些没脑子的事。”
大牛脸色一窘,心中对那依靠着自己生活着的祖孙二人更加的愧疚心疼。之前下毒一事本就将祖孙二人吓得够呛,此番又是如此,他真算不得孝子慈父。
她先脱下他的鞋子和袜子,查看他身上的毒蔓延到了何处。只见直到脚趾都透着乌色,脱下另一支鞋和袜子,也是如此。
如此,夏忆晗对大牛中毒的深度,心里已有了数。她将他上半身翻来覆去看了个遍,肌肤泛黑地地方已到了小腹处如果毒进了心脏,就麻烦了。幸好,没有!
她的目光重新落在大牛的脚踝处,脚踝红肿一片,中间突起一块起的部份乌青淤黑,正中有两个小孔,应该便是毒蛇的齿印。小孔内不断的流红黄黑浓水,腥臭难闻。
夏忆晗取了苏微帮她订制的手术刀,在伤口处划了个十字架,用力挤压着伤口,尽量能挤出那些毒液。
脚踝处阵阵的痛,大牛垂眼看去,紧抿着唇,生怕因为太痛而叫出声,让着满屋子的人看了笑话。
夏忆晗挤了许久,但只能挤出表面的毒血,而他中这毒已非一个时辰而已了,毒汁已经蔓开,无法挤出。她想也不想,伏低头,吸向他的伤口。
大牛只觉得脑中‘嗡’地一声炸开了,目瞪口呆的看着夏忆晗一次一次吸向他的伤口,心中的感激无法言语。
夏忆晗将那些腥臭不堪的毒液吐进随手拿过一个茶杯,吐出的毒血漆黑如墨。
直到装满了三个茶杯,那血才恢复红色。
她不知弄了些什么药,敷在他伤口处,才转头问道:“哪儿有水?”
连问了几遍,都没人回应。季孙承曜看得恼火不已,怒喝道:“都傻了吗?还是没听明白?我夫人在问你们哪里有水?”
一屋子的人被这一吼,才回过神,收回乱成一团乱麻的思绪。
老人家歉意的看了夏忆晗一眼,指向另一个屋角的洗漱架:“那水缸里的水是干净的。”
夏忆晗也不敢耽搁。这毒的确厉害,她可不想吞进肚子,直冲向屋角。冰凉的清水入口,更引起了她隐忍着的反胃,漱净了口,干呕了好一会儿才止住。
季孙承曜转到夏忆晗身后,扶着她,道:“还好吗?”
夏忆晗点点头,微微一笑:“无碍。”
大牛一直看着夏忆晗,想说声谢谢,又觉得太轻了,最终什么也没说。
夏忆晗转回地榻边,又取出几个药丸,哼道:“张嘴。”她等了会儿,不见大牛有动静,只是直直的看着她发呆,不耐烦的皱了皱眉,“怕我毒死你?”
大牛闻言嘴角一抽,却不敢多说什么,只道是自己把她惹恼了。况且他也知道她要毒死他,根本不用给他解毒。他自从中毒以后,身体冰寒骨刺,在她吸出毒液,上了药后,身体明显转暖。
他连忙张了嘴,夏忆晗喂他服下药丸,拉过绵被给他盖上,道:“明日我再来看你。”
说罢,走到老人家面前,道:“他的毒汁已排了出来,不过那毒很顽固,如果想完全解毒,还得每日排毒,直到他服下的药在他体内产生了抗体,才不会再反复。”
老人家长松了口气,双手合十:“谢天谢地。”按着小孩子给夏忆晗跪下,“快给韩大夫磕头。”
小孩子眨巴着大眼睛:“韩大夫治好了爹爹,是吗?”
老人家重重的点了点头,面带笑容:“嗯。”
小孩子果然要跪。
夏忆晗一把将他抱住:“男儿膝下有黄金,不要跪。”
小孩子一本正经的说:“但祖母说了,大夫救了爹爹,就是救了我们全家人,就是我们的恩人。”
夏忆晗抱着他不放,这孩子懂事得让她心痛:“你的心,姑姑领了。”
小孩子又看向祖母,老人家看着夏忆晗‘哎’了一声,才对小孩子道:“韩大夫说免了,就免了吧!不过姑姑的恩情,你不能忘啊。”
小孩子乖巧的点了点头。
夏忆晗牢着小孩子的小手,心中高兴,对这个懂事乖巧的孩子也是喜欢极了。这孩子像极了他爹,憨厚,但比他爹多了份精明。
“你叫什么名字,我姓夏,若愿意,唤我一声夏姐姐可好?”夏忆晗蹲在小孩子面前笑道。
“我叫牛清云,夏姐姐。”牛清云稚气的声音透着一种干净利落。
夏忆晗点头笑着对躺在床上的大牛说道:“没想到你这不争气的还能有一个好儿子。以后做事可要想清楚后果,至少要多为她们祖孙二人好好想想。如今清云认了我做姐姐,若是你再如此一意孤行的做一些傻事,制他们祖孙于不顾,待到我要离开那日,我便将他们祖孙二人接走。”
大牛闻言急了,涨红着一张脸摇头:“不会了,不会了。”
夏忆晗得到想要的答案,点点头,拉着季孙承曜便走了出去。老人家带着牛清云和二狗送夏忆晗二人出了院子。
老人家疑惑的问道:“韩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