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季孙承曜依旧来到在河渠边紧盯着毒蛇的蛇洞。他与夏忆晗二人分工明确,且坚决要帮洛村出去这条毒蛇,于是他便与这条毒蛇耗上了。
在大约一个时辰以前,他便蹲在这里观察毒蛇,且观察到毒蛇出洞捕食过小鱼,正体力充沛,在洞中休息。
如果大牛现在下水,它有足够的体力和大牛在水中耗着。相反大牛在这水中体力消耗巨大,时间一长,体能消耗过度,身体疲乏,行动上自然受到影响。
那时毒蛇出击,大牛自难闪避。上次他便是在体力消耗到了极尽之时,无力反击,被怪蛇所伤。
虽然他心里恨不得让大牛再被怪蛇咬上几口,但哪能当真不管他死活?再次咬伤,新伤旧疾,就是治起来麻烦不说,累的还是他心爱的晗儿,他如何舍得?
夏忆晗进屋取来鱼网,递给大牛。这鱼网也是她为了打捞冰让莫氏帮着做的。
先是要莫殇弄来一根竹子,将细的部份截取下来,烧烤后弯成环,再将粗的那节竹杆用藤条与竹环绑得结实了,做成手长柄。在环上缝上托莫氏缝好的渔网。
虽然简陋,倒是十分实用。
“把冰捞出来。”夏忆晗指挥道
“没有这些冰蜥,水就更喝不得了。”大牛愣了愣,这些冰蜥相当于是村民们的命。
季孙承曜接过用渔网敲了敲早已河渠边备下的大水缸:“又不是要你把它们弄死,只是暂时请它们出来做个客,等我们忙完了,再放它们回去。”
大牛总算明白夏忆晗和季孙承曜的打算,知道自己问了个愚蠢的问题,不禁脸一红,不再发问了。
季孙承曜拿着渔网也不嫌脏累,就开始干活,动作麻利。
夏忆晗看得趣,调侃道:“你前辈子是渔民吗?这打鱼的功夫可真不是盖的。”
季孙承曜睨了她一眼,手上活不停:“不用上辈子。这辈子就是。”
夏忆晗只道他是在说笑。他是文宣帝最宠爱的儿子,自小便在京城,上哪儿当渔民去。
他看了看夏忆晗的神情,知道她以为自己在开玩笑,便笑道:“这三年我并没有常在京城,大部分时间都住在城郊的一处渔村,靠着玉鲛湖度日。渔村都是渔民,住的久了,自然就会一些捕鱼的技巧。”
随着冰蜥地减少河渠水温渐高,季孙承曜地手脚很快,只用了一个多时辰,肉眼能看到地冰蜥尽数被请进了大水缸。
没有了冰蜥降温,而从茅草屋下流出的热水不断冲走冰水,季孙承曜伸手在水中试了试水温,已有些温热。
毒蛇在洞中已是焦燥不安,不时的探出头来,但仍死守着洞不肯出来。
夏忆晗也看到了这样的情况,也不急,坐在河边到黄昏,抬头望着天边的晚霞。
今天真是难得的好天气,不知她这许多天生死未卜,金玉她们怕是会担心死吧?她的唇边露出个苦涩的笑,她实在是想念她们。
大牛不知他们二人有什么打算,又都不说话,他也不知该说什么,也在二人对面河岸坐下,顺手拨了根干枯了的王字草,将草杆含在嘴里咬着,静等着夏忆晗的吩咐。
经过这一下午,水温已经很高,毒蛇终于耐不住这越来越热的水温,加上几个时辰没曾进食,体力快速的消耗,再这样下去,只怕是要死在洞里。
它慢慢探出蛇洞,向外张望。
季孙承曜抬起头向对面一直看着他们二人的大牛扬了扬眉:“下水。”
说着,他伸手捂住夏忆晗的眼睛。大牛要下水,自然是要脱去衣服。他本不想让夏忆晗跟过来看他们二人抓鱼,但为了让夏忆晗安心,也因为夏忆晗的主意多,便也就顺着她的意思,让她跟着他们了。
这样也就罢了,若是还要让他的晗儿看别的男人的身体,那就没得商量了,乖乖的把眼睛捂上吧。
大牛丢掉手中枯草杆,从靴子里抽出一把银亮的长刀,打横含在口中,用牙咬住。
他极快的脱去上衣,只着里面的亵裤单足在岸边一蹬,一个漂亮的弧线扎入水中,水面只漾开几圈涟漪,灵活的身体如鱼一般在水中穿梭。
季孙承曜虽然知道他水性应该不错,不了竟到了这地步,差点没忍住一个“好”字叫出口。
不过现在不是欣赏大牛戏水的时候,凝神聚气,握紧手中的无妄剑,紧盯着正游出洞的毒蛇,不敢有丝毫大意。
他不敢在在水中射杀它,是有两个原因。
一是怕它死前放出大量的毒液,这水流开去以后,直汇进前面的湖和地下水,到时候整个村落的人,都将喝进这有毒的水。
到底这毒蛇体内含有多大量的毒质,他不清楚,自不敢赌!万一最后的暴发pēn_shè出的毒液足以致人于死命,那他就后悔末及了。
二是毒蛇在水中行动敏捷程度已达到让人无法想象的程度。万一他的剑受到水流影响,速度有所减慢,被毒蛇察觉,但有可能避开。这一剑解决不了它,想再有第二次,只怕就难了。
大牛从口中取出长刀,紧握在手中,向毒蛇慢慢靠近。
毒蛇立刻感到危险来袭,警惕的盘起身体,吐着蛇信,瞪着与它仅三尺之隔方停下的大牛,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上次它咬伤了,但大牛也划伤了它的身体,到现在都还未完全愈合。
如果不是与夏忆晗约定,他想上前一刀斩了这条让他恨之入骨的毒蛇。但他明白这条蛇在水中比他更为灵活,要杀它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