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忆晗眼前一花,抬头看去,季孙承曜已堵住她的去路,一手撑在她颈边。【奇首发.i.】他抬起另一只手,慢慢抚着她的面颊,一遍又一遍,轻柔得象和风软絮。
夏忆晗身体瞬间崩紧,不敢有一丝动弹。
那只反复轻摩着她面颊的手最后停在她下巴上,季孙承曜抬起她的脸,令她直视着他,他眼中也是柔情似水”“还恼我吗?”
夏忆晗凝视着季孙承曜那双幽深不见底的眼眸,再也无法移开,轻摇了摇头:“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
“我说了,你即使会信,心里仍难免存有疑虑,祸根终是要埋下。日后我们之间有点什么误会,这祸根免不得再生根发芽,我不愿如此。”季孙承曜叹了口气。他们之间本就还有一个心结尚未解开,若是这个误会再埋下,那日后他们二人的关系可就真的岌岌可危了。
日后……日后……夏忆晗将这二字反复在心里念了好几遍,他们还有日后吗?
“我在你心里到底是什么?”夏忆晗困惑的看着季孙承曜,视线紧盯着他的眼睛,似乎要从他的眼睛里寻出一个答案一般。
“我唯一的妻子。”季孙承曜凝视着她一瞬不瞬,声音低柔暗哑。
“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如果我不是宣德侯府的嫡长女,不熟护国公府的外孙女,什么都没有,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夏忆晗满心的不安第一次全然呈现在季孙承曜的面前。
季孙承曜看着夏忆晗此时不安的模样,心疼得一抽,神色越加的温柔:“对我而言,我的妻子只有你一个,无论你是什么身份地位。”
夏忆晗轻咬着唇瓣,慢慢垂下眼睑,长长睫毛轻轻颤动,泛上水光。为何偏偏在这一世才肯说出,为何偏偏……在她决定不要他,不与他有任何瓜葛了的时候,才肯说出?
她抬手环上他的腰,伏在他胸口,听着他稳健的心跳,轻轻的蹭着,将流出的泪蹭在他身上。
季孙承曜长呼出口气,双臂一收,将她揽紧,将脸埋进她秀发中。怀中的身子轻软无骨,鬓发间的淡雅幽香缠绵在他鼻息间,再也感觉不到其他,只有彼此间丝丝缕缕纠结不开的柔情。
过了许久,季孙承曜听见外面敲过三更,低头凝看。她微蹙着眉,眼角犹有泪痕,小手紧紧攥着他身后衣衫,象是放一放手,他便会飞走。
他轻唤声:“晗儿。”
夏忆晗轻声应道:“嗯”,却没动弹。
“夜深了。”他在她鬓角轻轻一吻。
夏忆晗仍只是应声,现在能这样依着他,抱着他,感受到他的体温,觉得很踏实。她不愿再失去这样的感觉,生怕放一松开,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他低下头,唇轻扫过她的吹弹即破的面颊,轻吻向她的柔软的唇,二人身子同时轻轻一震。
他放开她的唇,略退开些,静看着她的眼,眼波幽幽,交织的视线怎么也解不开,久违的浓浓暖意瞬间包裹住他们。
他又再一点点向她靠近,俊逸的面颊慢慢放,最后只剩下他那双让她愿意永远沉陷进去的眼。
夏忆晗心跳又迅速加快,静等着他的唇轻轻覆在自己的唇上,微微的压覆感带着他的温度从唇瓣上慢慢化开。他的吻就如他的人一般,一点点的暖进她的心。
他直到她略往后缩,才放开她的唇,微弯身,将她打横抱起,走向床边,脱去她身上的男式外袍,轻轻放置床上,盖上棉被,才自行脱去外衫于她身边躺下。
此间房屋本是为季孙承曜一人准备。虽然床上被褥都是新换上的,但都只备一份,被子自然也是只有一床。
他刚一躺下,夏忆晗想了想,还是撩开被子,将他一同覆盖住。他将手枕于她颈下,侧身将她搂在怀中。
夏忆晗浑身一僵。无论是上一世还是今世,她都不曾与一个男子同床共枕。她一向将清誉看的极重,如今这般……
季孙承曜也知道夏忆晗的性子,也不出声安抚,只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拍着她的后背,等着她的适应。
夏忆晗随着季孙承曜的安抚,慢慢的放松身体,安静的偎在季孙承曜的怀里,迷恋着如今这种感觉,忍不住半眯眼,将手环过他的腰:“真暖和。”
他看着怀中人,微微一笑,收紧手臂。
这木楼中摆设简单,但床上倒还挂有白色布帐。随着帐帘落下,夏忆晗的心开始收紧,之后如擂鼓般捣。
脸贴着的是他温热的肌肤,腰间是他有力的手臂,鼻息间是他独有的干净清爽的味道,偏偏这个人又是她曾经都一直依赖着,爱慕者的,她甚至不敢说今世她的心里就没有季孙承曜一点点的位置。若是没有,也不会这般在乎了……
可季孙承曜毕竟是个男人,怀里抱着的又是自己喜欢的女人,这气氛又实在太适合做某些事,如果他向她索要,她该怎么办?
夏忆晗担心的不知该如何是好,甚至后悔从圣女那儿溜出来。
她并非不愿与他亲近,只是他们之间毕竟只是未婚夫妻,尚未大婚,实在是不能……夏忆晗紧咬着唇,崩着身体,盯着眼前仅着中衣的宽阔胸脯,想着该如何跟他解释自己并非不愿,只是尚未大婚……
如果这么说,以他的性格定不会强迫她,但越是这样,反而越容易令他认为是她的推搪之辞。
过一会儿,他环在她腰间。的手丝毫没有放松,却不见他再有下一步的动作,夏忆晗抬起头却见他目光黯然,虽没有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