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邦王爷命人来请,说是请小姐去岚水画舫一聚。”元青走了进来,在夏忆晗耳边轻道。
夏忆晗抬眼望了望外头落着小雨的天空,点点头叫来了元青吩咐道:“若是我半个时辰之内还未回来,就去请许大人和承曜!”
元青看了一眼夏忆晗,最终还是问道:“小姐,若是有危险,便不要去了。”
然而夏忆晗不过是摇摇头,望着满是阴霾的天空,似乎是在回答,又好像喃喃自语一般:“若是这一次不去,就还会有下次。”
这回,夏忆晗只带了功夫最好的初夏,金玉,而元青和玉溪都被留在了晗依苑之中。
玉溪一看便知道事情不好,忙悄悄的溜出去,去曜王府找季孙承曜。
下雨之时岚水边,就连船家都关在船里极少出来,只有一条水墨画舫还停在岸边。
路上,一辆带着宣德侯府标志的马车停下,从里头下来一个素衣纤纤的小姐,便有船家放下了踏板等着那小姐上船。
“娴雅县主,请随小的来。”上前的是一个陌生脸孔,夏忆晗并没有在季孙邦彦身边见过,但还是点点头跟着那人上了画舫,身后的初夏和金玉步步紧跟,丝毫都不敢松懈。
“小姐在这里等上片刻。此处已经备下了酒菜,小姐慢用。”那人说罢,便退了出去。
画舫之中红绸满地,桌上的酒菜精致小巧,案几上的两个小香炉之中燃着的玫瑰香袅袅而上,沁人心脾。
夏忆晗立在那里,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邦王爷可真是花了心思的,难道就这样想要与娴雅见上一面?”
“晗儿,可喜欢?本王可是为了你精心布置的。”季孙邦彦笑嘻嘻的说道。
夏忆晗望了一眼四下,的确自己前世最喜欢的就是正红色,不但是因为正红色高雅典贵,更是因为红色为正室所用,就连最喜欢的花也是正红的玫瑰。只可惜,如今红色是她最厌恶的颜色。
“邦王爷这是何意?”夏忆晗一直都知道季孙邦彦想要利用自己得到宣德侯府和护国公府的势力,如今还要加上随风堂的势力的帮助,从而登上那个让大庆年轻一代的王爷趋之若鹜的位置。
只是,她记得在宣德侯府她已经拒绝他两次了,难道他还不死心?
“晗儿难道还在为那日的事情生气,是本王不好,那是因为本王当时不知道自己的心。而当让晗儿你面对那样的指责之时,你可知道本王的心有多痛?到了那时,本王才知道自己原来已经爱上了你!”季孙邦彦深情款款地望着夏忆晗,眼中酝酿着浓厚的情感,似乎在他的世界里只剩下夏忆晗一个人了。
夏忆晗同样看着季孙邦彦,眼眸犹如千年不起波澜的古井一般,冷漠疏离。若是自己还是当年那个夏忆晗也许会被季孙邦彦的这些把戏所欺骗,很可惜她早就看透了这些势利的男人,如今只会觉得恶心!
“王爷的爱来得可真快,娘亲曾经说过,男人的爱,来得快去得也快。”夏忆晗转身走向了窗边,背对着季孙邦彦看不请喜怒,然而嘴角却勾起一抹妩媚的笑意。
果然,季孙邦彦以为林紫曦中计,上前一步紧追着问道:“怎么会,我季孙邦彦对天发誓,此生此世是爱你一人。”
夏忆晗抚摸着中指的宝石戒指,眸中闪过一丝流光,远远地望向窗外,望向烟雨朦胧之中的水面。
忽然听见夏忆晗“啊呀”一声,惊慌失措的望向窗外:“娘亲留给我的戒指!”
“本王这就命人去找!”季孙邦彦看着夏忆晗着急的模样,正想要走出画舫派人去找,却被夏忆晗一把拽住。
夏忆晗眼中氤氲着泪光,楚楚可怜的道:“不行,娘亲说了那个戒指只能由我的夫君拿。第一个拿到这戒指的男人便是我的夫君。”
听了这话,季孙邦彦虽然半信半疑,但是夏忆晗既然这么说了,说出的话必然要算数。想到此处,季孙邦彦纵身跃进水中。
“主子你这是?”初夏望了望跳入水中的季孙邦彦着急寻找,想起方才夏忆晗说的话。
夏忆晗微微一笑,打开紧握的掌心只见其中躺着一枚小小的紫玉戒指。
初夏和金玉会意,掩嘴嗤笑出声:“敢觊觎主子,活该!”
忽然画舫之上传来了一股焦油味,紧接着画舫便燃起了熊熊烈火,甲板上响起一阵厮杀之声。
初夏和金玉听到这般,立马将夏忆晗护在自己的身后,抽出腰间的软剑挡在胸前。
季孙邦彦带的随从不多,很快就被解决了。
一群黑衣人冲了进来,明晃晃的钢刀闪地人心慌意乱。
然而夏忆晗却格外安静的站在初夏和金玉的身后。算算时辰,九门提督许文擎恐怕是很快就要到了。
画舫之中空间狭小,初夏和金玉又要护着夏忆晗一时施展不开,肩上被重重地看了一刀。
夏忆晗见此柳眉微皱,手一挥,一根芙蓉针朝着其中一个黑衣人射去,正好射中对方的喉咙。然而自己却不小心暴露在了一个黑衣人的大刀之下。
“小心。”
说来迟,那时快,一道白影飘过,一手揽住夏忆晗,转瞬之间那想要背后偷袭的黑衣人已经身首异处。
“别看!”一只手将夏忆晗的头按在他的肩膀上,季孙承曜手中的长剑翻出几个剑花,杀出一条血路。
此时画舫已经烧的快差不多了,季孙承曜将披风紧紧罩住夏忆晗,这才奋力一撞,冲出火场,在水上几个起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