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人让几位皇子如此维护,只要小小一根导火线,就能引得兄弟之间反目成仇。
试问,有那个父亲会希望看着自己的儿子因为一个女子反目成仇的?所以,若是在这样闹下去,夏忆晗必死无疑。
季孙乾郅笑着道:“父皇多虑了,古话说得好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今日之事自然是按着规矩来。”
文宣帝听了这话,并没有多大的反应,而是望向了季孙承曜,似乎是想知道季孙承曜的想法:“晗儿是儿臣的未婚妻,儿臣自然要护着她,至于旁人在有什么不该有的心思,大婚之后也该歇了。儿臣请旨尽快与晗儿完婚。”
皇帝听了这话,凤眸微眯看了季孙承曜半晌,随即眸光将地上跪着的人统统扫了一遍,最终定格在夏忆晗的身上:“朕,准了!福德安!”
“回皇上的话,奴才已经去问过了,两位王爷的确是在谨身殿中等着邦王殿下。后来邦王殿下并没有过去,两位王爷就一直在谨身殿中下棋。”福德安听到文宣帝叫他,连忙上前回禀道,顺便将从柳妃的飞翔宫中拿到的夏忆晗换下来的衣服呈了上来。
“奴才在路上正好遇见了县主身边的婢女,说是去飞翔宫拿县主落在那里的衣裳。奴才想着大概有用便一道儿拿来了。如今那元青正在倾云殿的殿外等候着。”
北溟绝瞟了一眼福德安呈上来的衣裳,点了点头,刀锋一般的眼神射向了贤妃。
贤妃只觉得脚下一软便瘫倒在地上,不敢抬起头来,她手脚并用的爬到文宣帝的脚边,扯住他的裤腿痛哭道:“皇上,臣妾是冤枉的,臣妾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臣妾真的是冤枉的!”
“冤枉的?你说是朕冤枉了你?还是福德安冤枉了你?或者是邦王自己跑来了倾云殿,自己躺在了这里,就是为了冤枉你。”文宣帝凤眸之中闪动着阴寒的气息,抬起手拖住贤妃的下巴,嘴角含着淬血的笑意,声音异常的温柔,然而说出的话却让贤妃的脊梁不禁袭上一层寒意。
“父皇,母妃对您忠心耿耿就不会做出什么背叛忤逆您的事情来的!想必这其中必有什么误会!”季孙轩宇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他知道母妃必然是惹怒了父皇。
要知道,盛怒之中的父皇,就算是平日里父皇最敬重的宜妃也要避之三分,更何况是旁人。
可是,他又怎么忍心看着自己的父亲亲手杀死自己的母亲。
跪在一边的青瓷望着恐惧的颤抖着的主子,心中再三犹豫着,最终看了一眼自己伺候了十几年的主子和倜傥英俊的季孙轩宇,咬了咬牙,奋不顾身的扑到了文宣帝的脚边,“笃笃”地猛磕着头:“皇上,是奴婢!是奴婢一心想要攀龙附凤,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皇上圣明,这一切都是奴婢的过错,请皇上放过贤妃娘娘,贤妃娘娘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青瓷?”季孙轩宇回过头来,望了一眼这个在母妃身边跟随了十几年的侍女似乎是明白了什么。
他心中权衡,虽然不忍害人性命,然而若是在母妃与一个小小的宫人之间作抉择,他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前者。
“你这个贱人!”季孙轩宇扬起手,眸中淬着盛怒的血色,只听见“啪”的一声,便将青瓷打得撞在地上,再也站不起来了。
青瓷捂着脸,抬头望着季孙轩宇眼眸之中蕴着泪水,然而心中却是甜的。轩王,就是这样!一定要狠下心来,这又狠下心来才能够救娘娘。只要有娘娘,在这皇位您便能多几分希望!
青瓷痴痴地望着眼前这个谪仙一般俊美无双的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悄悄地在她的心里了,她为他的喜而喜,为他的忧而忧,如今能为了他的皇位做一块踏脚石,她很是欢喜!
“皇上,奴婢甘愿认罪,求您饶恕娘娘。”直到最后,青瓷依旧匍匐在地上,始终没有替自己求一句情。
“将这贱婢抬出去!”文宣帝连看都没有再看一眼青瓷,转身出了寝殿。
地上跪着的后妃们都站了起来,跟着文宣帝的脚步往外走去。
前世夏忆晗并没有见过文宣帝处置犯人,甚至是连见面都只有在祭天的时候,也只是远远地望一眼罢了。
因此她对于后妃们脸上惊惶地神色感到十分奇怪。
“你若是不愿看,我们便走吧。”季孙承曜担心夏忆晗受到惊吓,上前握住她的手想要带着她离开。
夏忆晗摇了摇头,推开季孙承曜的手,淡淡得说道:“有些事情在怎么逃避,总还是要面对的。”
血腥?她手上的血还少吗?无论是这一世,亦或是前一世,都注定了她要祭起屠刀,保护自己也保护那些她珍视的人。
倾云殿花园的荷花池中,几个宫人正将青瓷按倒在地上在她的身上包紧了麻布。一层接着一层,直到将整个人包的犹如一个粽子一般,这才用绳子捆了扔进荷花池中。
因为麻布带有浮力,人又被绑的不能再动,所以起初的时候青瓷整个人都浮在荷花池上。紧接着水慢慢的渗透进麻布之中,身体渐渐地沉了下去,青瓷眼中的恐惧越来越深。
然而青瓷的口中塞着布,无法说话也无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缓缓地走向死亡。
岸上的文宣帝望着青瓷眼中的绝望,心情没来由的一好,嘴角勾起欣悦的弧度。
这一切都被夏忆晗看在眼中。她果然没有猜错,这个心理扭曲的男人最希望看到的就是被人恐惧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