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松一直面无表情的,看到了火势也只是瞳孔微缩,辨别不出情绪。
至于余下的几位少爷,似乎就简单多了,悲中有喜,喜中有悲,愕然中有惊诧,惊诧中还有点慌乱和不敢置信。
虽然是期待了很久的结果。但那毕竟是他们的亲生父亲。玉尚书就这么轻易的死了,他们还是有那么一瞬间的不忍。
只可惜,这种不忍的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马上就只剩下了解脱和期待。
“真是恭喜大哥了!大哥终于能得偿所愿!”玉旒在沉默中突然开口,那淡淡的若有若无的嘲讽和笑意,让听到的人心中都是一怔。
这就要撕破脸了嘛?玉尚书才刚死,玉明和玉旒就忍不住了?
“二弟这是说的什么话?!如今父亲还生死不明。我有什么可恭喜的?!二弟的想法总是那么与众不同!难怪父亲要骂你不着调了!”玉明努力的板着一张脸,刻意装出他身为兄长的威严。
“是吗?大哥果真没有偷着开心?那可能是我看错了!都怪这火光太耀眼,照映的周围的一切都那么不真切,我还以为大哥刚才一直在笑呢!”玉旒也不反驳,只是满含深意的看了他一眼。
“二弟确实看错了。二弟若是眼睛有疾,还是早些让太医来看看吧!要知道,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祸从口出的道理,想必二弟也听说过!”玉明冷冷的说道,一副很不高兴的模样。
“大哥说的很有道理,弟弟真心受教了!不过希望大哥也能牢记这句话,可别给玉家带来什么灾难。”玉旒拱了拱手,表情随意而洒脱。
祸从口出?亏玉明也好意思说出口!这家里说话最没有分寸的就是他了!总有一天,他会让玉明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祸从口出!说不定,到时候还能让整个肮脏的玉家全都给这位好大哥陪葬!
“快来人!老爷还活着!老爷还活着!快,老爷受了重伤!快请太医!”
信德院的外围的角落,突然露出了一个黝黑的洞口,一个黑色的人影从里面钻了出来,怀中抱着的竟然是玉尚书!
“刑大!父亲怎么样了?”玉旒忍不住惊呼一声。
“老爷胸口被匕首刺中,失血过多,万分危急!属下点了老爷的穴道,但匕首上有血槽,根本控制不住流血。必须尽快找到太医,尽早拔出匕首!”刑大小心的抱着已经昏迷的玉尚书,生怕碰到了主子的伤口。
“快,快去旁边的庆安院!”玉旒一边过去帮忙,一边指着隔壁的那个院落,让刑大先把人搬过去,找个床榻安顿下来。
胸口被刺伤是不宜挪动的,以免触及伤口,造成二次伤害。
“父亲,您怎么样了?父亲,您可千万不能有事啊!”玉明先是整个人怔住了,然后突然失声的痛哭起来。
他跌跌撞撞的冲着刑大扑了过去,眼看就要碰到玉尚书身上的匕首了。
“大哥!你冷静一点!”玉旒一把抓住了玉明的胳膊,拦住他,不让他再接近一步,“大哥,您身为顾府的长子,千万不能在这时侯乱了阵脚!父亲还活着!现在还不到你哭的时侯!”
“玉旒,你给我让开!我只想看看父亲的状况,难道这也需要你的允许吗?!我是这个你大哥,是这个家里的嫡长子!你有什么资格拦着我!”玉明一把推开了二弟,想靠近已经重伤的玉尚书。
他根本就不能冷静!他怎么可能冷静的下来?!他熬了这么多年啊,眼看就要得偿所愿了,怎么能甘心再出现变故?!
不行!他不允许!绝对不允许!就算父亲还活着,他也必须亲手弑父!没有人能阻挡他!
“刑二,刑三,拦住大哥!刑大,马上送父亲去庆安院!刑四,你拿着帖子去请太医!以最快的速度,一路不得耽搁!”玉旒飞快的下令。
两个黑衣人从暗处出现,将顾大少爷拦在,又有一个黑衣人,以极快的速度消失。
“玉旒,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想要家变吗?你什么时侯有了调动府里暗卫的权利?你拦着我,不让我看父亲一眼,到底是想要做什么?!”玉明厉声的呼喝,不过他被两个暗卫看守着,根本就不敢轻举妄动。
“大哥,你现在的情绪很不冷静,我担心你会伤到父亲!等你什么时侯冷静下来,再来和我说话吧!还有,父亲遇刺一事非常蹊跷,我一定会派人查个明白的!”玉旒猛的一甩衣袖,就往庆安院走去。
他虽然痛恨自己的父亲,但却绝对做不出弑父的事情。可是玉明这个人渣却不同,他想要继承玉家的家业,若说是他做出弑父之事,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而且,来人对玉尚书府的地形如此熟悉,对玉尚书府的守卫情况如此清楚,就连对玉尚书身边的暗卫似乎都有所了解……若不是玉尚书府内部的人,根本就不可能知道这些情报,更不可能轻易得手!
而玉尚书府中,谁最有可能是刺杀玉尚书的主使?只要有脑子的人都知道,能够下这么大的血本,甘愿冒着这么大的风险,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刺杀玉尚书的人,绝对是在玉尚书死后受益最大的那一个!
在整个玉尚书府里面,在玉尚书死后受益最大的人自然就是玉家的大少爷玉明了!毕竟,只要玉尚书一死,整个玉家都是他的了!
一时间,所有人看向玉明的目光,都带了几分疑虑和审视。
玉明恶狠狠的瞪着自己面前的二人,眼神晦暗阴沉。他身为玉尚书的嫡子,堂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