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宣帝叹了口气,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地上的季孙承曜道:“看到了吗?这小子可不是季孙天昊可以比拟的!现在知道为何我当初最看重他了吗?”

说完,文宣帝也不再多说什么,提笔在跟前明黄的遗诏上开始写字。

“你……你将玉覃拦在了城外?”季孙弘毅有些艰难的问道。玉覃带着青龙营是他手中的一张暗牌,却没想到竟然被季孙承曜截了胡。

季孙承曜淡笑道:“各凭本事,不是吗?王叔。”

文宣帝写好了遗诏,看着季孙承曜满意的点点头,对刘公公吩咐道:“去宣他们进来吧。曜儿,这回你可满意了?”

季孙承曜看着文宣帝跟前摊开的圣旨,满意的点了点头。若是文宣帝继续顽固的不肯写,他还要费许多的事情。

文宣帝盯着地上的季孙弘毅,淡淡道:“弘王季孙弘毅,意图行刺……先拿下等候处罚。”

季孙弘毅死死的盯着神色已经有些灰败的文宣帝,冷笑道:“他不会杀我的。你若是不放心,何不现在就杀了本王?”

文宣帝淡笑道:“朕答应过父皇不会杀你就不会杀你。你当真以为昊儿是你的儿子吗?”

季孙弘毅一愣,很快又冷笑道:“你不想承认吗?”

文宣帝脸上的笑容更多了几分诡秘:“真是个傻的。你以为你收到一封那个贱婢的绝笔就是真的么?那封信,是朕让人送给你的。若不是你以为昊儿是你的骨肉,这些年早就想要杀了他吧?只是一封信,就让你乖乖的替朕暗中保护昊儿,不是很好吗?只是朕没想到你竟然如此无用,连个孩子都保护不好,还窜梭昊儿逼宫篡位!”

一瞬间,季孙弘毅的俊颜再一次扭曲起来,“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他被下毒了这么多年,你都不闻不问,病好之后,无论他在怎么优秀,你都不曾看他一眼,难道不是因为怀疑他不是你的骨肉么?”

文宣帝帝默然,外面却传来一阵有些急促的脚步声,

文宣帝眼神一凝,清清一弹指,一道劲风掠过季孙弘毅身边。

季孙弘毅身上的几处穴道一麻,顿时动弹不得。

“儿臣等叩见父皇。”

季孙轩宇和季孙斐律走进了殿内,看到坐在软榻上的文宣帝有些意外的愣了愣,连忙俯身请安。

文宣帝轻咳一声,淡声道:“你们来了。”

他也不叫平身,众人也只得继续跪着。

季孙斐律的目光扫了一眼跪坐在地上神色难辨的季孙弘毅,又看了一眼就站在文宣帝身边的季孙承曜,皱了皱眉没敢开口说话。

文宣帝淡然的扫了他们一眼。外面细雨如烟,众人身上虽然还没有湿透,但是衣服发丝却也染上了湿气。

文宣帝淡淡道:“这么晚了,你们倒是孝顺。”

季孙斐律恭声道:“孝顺父皇是儿臣们应该做的。不知父皇龙体可还安好?”

文宣帝淡然的点头,随手将手中的圣旨递给刘公公,淡然道:“朕天命将近,以后也管不了你们了。你们自己好自为之吧。”

季孙轩宇连忙道:“父皇必定长命百岁..”

“长命百岁?”看着季孙轩宇和季孙斐律虽然隐晦,但是目光却都不由自主的去瞄刘公公手中的旨意,文宣帝嘲讽的冷笑一声道:“这世上哪有那么多长命百岁?朕已经年近古稀,倒也算得上是寿终正寝了。”

“大庆的下一任皇帝,朕也已经挑好了。朕在位三十年,虽然算不得盛世明君,大庆却也没有败在朕的手中,这以后的事情朕也管不着了。你们自己看着办吧。”文宣帝叹了口气。

这也是文宣帝帝足以自傲的地方。这二十年他确实没有做出什么宏图伟业,但是就凭着前二十年的基础,即使他杀功臣,诛权贵,贬文臣,打压武将,大庆在他手中依然并没有衰落的太多,依然是中原三国之中最富庶的国家。

至于以后……身前的事情的管不完,谁还管身后的事情。

说完这些,文宣帝皱了皱眉,一股淡淡的血腥在宫殿中弥漫开来。他抬手捂嘴,鲜血出口中喷出顺着指缝流了出来,整个人的脸色更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极快的衰败下去。

“父皇(皇上)!”众人大惊。

刚刚看到文宣帝端坐在软榻上还有人心中有些忐忑,没想到才说几句话人就要倒下去了。

站在旁边的季孙承曜皱了皱眉,抬手扶住了他。

文宣帝喘了口气,淡淡的笑道:“还知道扶朕,总算朕也没有白疼你这么多年。”

季孙承曜轻哼一声,并不说话,心中却十分的复杂。他再怎么讨厌文宣帝,文宣帝终究是养他疼他二十多年的父亲。

文宣帝有些厌烦的扫了一眼季孙轩宇和季孙斐律,道:“扶朕进去躺着,闹得朕心烦。”

原本哭天抢地的声音顿时窒了一窒,大殿里一时鸦雀无声。

文宣帝趁着季孙承曜的手站起身来,往屏风后面的龙船而去。

季孙承曜素来不会侍候人,跪在地上的季孙斐律犹豫了一下,还是站起身来扶住了另一边,将文宣帝扶进里间去。

文宣帝看了他一眼,倒也没有拒绝。

进了里间躺下,文宣帝便道:“曜儿留下,你出去吧。”

季孙斐律看了看一脸漠然的季孙承曜,虽然心有不甘却也只得怏怏的退了出去。

其实这里是乾清宫的后殿,平日文宣帝帝起居的地方。龙床和外间只是隔着一道山水画屏罢了,外面的人基本上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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