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季孙斐律不算是在季孙承曜手下死得最惨的人,但是季孙斐律的身份和季孙承曜此时的气势以及武功,却让人心中升起了从未有过的畏惧。
“你们,给朕听清楚。这大庆,是朕的。朕也不需要让人告诉朕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如有再犯,他就是你们的下场!”季孙承曜低沉的声音清楚的传进了每个人的耳朵,胆子小的人早就双腿一软跌坐在了地上。
许久之后――
“臣等万死,求皇上恕罪!”原本还义愤填赝的控诉着夏忆晗的罪状的朝臣们重新跪了下来,这一次却是恭恭敬敬的臣服。
季孙承曜面上冷然一笑。既然不知道什么叫忠心,那就教会他们什么叫畏惧!
“现在,刑部尚书,行刑!”季孙承曜漫步走回台阶之上的位置沉声道。
“是……是……臣,遵旨。”刑部尚书颤抖着道。
季孙承曜犹豫了一下,看向坐在一边的夏忆晗,淡淡道:“天色以外,明日还要接待北汉使臣,晗儿先回去歇着吧。”
凌迟的场面太过凄惨血腥,季孙承曜并不想让夏忆晗被吓到。
夏忆晗微微叹了口气,淡淡开口道:“皇上登基在即,凌迟之刑有伤天和,还请皇上从轻发落吧。”
季孙承曜点头道:“朕心中有数,晗儿先回宫吧。来人,送晗儿回去。”
“臣遵旨!”跪在一边当壁画的许振岐难得的机灵了一会,抢在御前侍卫之前开口,然后飞快的冲到夏忆晗跟前,“王妃,请。”
他可一点儿也不想看血流成河的场面,更不想等季孙承曜忙完了之后,再回过头来找他算账。
夏忆晗点点头,起身道:“有劳许大人了。”
看着夏忆晗上了马车离去,在场的所有人心中不由得都紧紧地崩了起来。
有夏忆晗在场,季孙承曜多少还会收敛一点,但是当夏忆晗离去之后众人才发现,原来他们刚刚见到的并不是季孙承曜最可怕的一面。
“既然晗儿替你们求情……凌迟也确实是有些浪费时间,就罢了吧。”季孙承曜斜靠在宽大的椅子里,懒洋洋的斜睨着底下的众人道。
“方才各位都急着想要清君侧,进忠言,为朕分忧。朕心甚慰。”季孙承曜悠悠道:“这会儿……也就劳烦众位一并为朕分忧了吧?”
说完,季孙承曜仿佛漫不经心的点了几个人的名字,都是朝中掌握着比较重要的权势,但是却摇摆不定的人。
只见容瑾淡淡的一指:“就由各位大人来行刑吧?”
“扑通!”刚刚站起来还没多久的朝臣们又跪倒了一片。
这些人大多数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臣,要他们算计别人,弄的别人家破人亡,她们都不会眨一下。但是要他们自己拿着刀子去杀人,还是在光天化日之下杀皇室子孙,他们却是没有那个胆子。
更何况,只要他们一下手,那么以后跟各家王爷郡王的关系……
季孙承曜似乎也没有勉强他们的意思,说完这些话之后,便撑着额头,靠着扶手,闭目养神起来。
底下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道此事要如何收场才好。
许久,季孙承曜才睁开眼睛淡淡的看了他们一眼,叹息道:“这就是……父皇留给朕的忠臣?嗯?”
底下一片沉寂,谁也不敢开口多说什么。
“皇上。”一个御前侍卫模样的男子飞快的走过来,低头在季孙承曜耳边低语了几句。
季孙承曜神色一冷,原本就不太好看的神色更加冷漠起来,盯着下面的众人道:“既然你们不远为朕分忧,那就在家好好呆着吧。来人,废王季孙邦彦,弘王次子季孙嵘昀等人谋杀当朝皇后,御前犯驾,赐死!杰王季孙元杰,律王季孙斐律,意图谋反,赐死。所有从犯,与之同罪。其余人等,贬官一等。若有再犯,诛族!”
“多谢皇上!”众人颤声道。
如果之前季孙承曜一次处置这么多人,绝对会又是一场波澜。但是此时,众人大约已经被吓得麻木了,听到贬官一等,只觉得松了口气,突然有一种死里逃生的感觉,哪儿还顾得上其他?甚至对于闹出这一场祸事的季孙斐律都隐隐有些活该如此的想法。
季孙承曜淡然挑眉,沉声道:“许文豪即刻起执掌青龙营,吴柱封靖远侯,执掌京城守备军,武爵爷加封骠骑将军,统领白虎营。”
“臣等多谢皇上隆恩。”被点到名的众人出列谢恩。
武爵爷也同样有些意外,文宣帝已经多年不让他领兵了。虽然是他并不太熟悉的白虎营,但是以他的威望,无论是哪一支兵马,到了他手里都绝对可以指挥的动。
他抬眼对上季孙承曜平静无波的眼眸,他觉得他在季孙承曜的眼中看到了类似于挑衅的傲然。
很明显,季孙承曜不怕武爵爷掌握兵权,他有自信,即使武爵爷想要干什么,他也能控制得住。
武爵爷心中暗暗叹了口气,难怪季孙承曜最后能登上皇位。
“臣领旨,谢恩。”武爵爷俯身一拜。
这一夜发生了多少事,外城的寻常百姓并不深知,而内城的权贵们也三缄其口。只知道有几位皇室子弟再也不见踪影,不少朝中大臣抄家灭族,更多的人地位跌落,许多重要的位置也空了出来,让底下的官员们眼神火热,跃跃欲试。
也只有当晚在场的人和丞相府的衙役知道,当晚的血几乎染红了丞相府堂前的所有土地。
季孙承曜回到宫里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