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孙承曜从徐国公府离开之后,便马不停蹄的往城门口走,在半路上遇到了又郗博易驾车,保护得严严实实的夏忆晗一行人。
季孙承曜小声的询问郗博易:“可是发生了何事?为何突然间戒备这般森严?”
郗博易心有余悸的将季孙承曜离开后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又说道:“幸亏那名叫欢歌笑的大侠出手相救,否则,晗儿怕是危险了。”
季孙承曜听得心惊胆战,抓住郗博易的肩膀:“那晗儿呢?晗儿怎么样?”
“臣女没事,不过受了些惊吓罢了。”马车内,夏忆晗显然听到了季孙承曜的声音,冲着他帮沐紫玥解决了那徐熙浩,便出声回了一句。
季孙承曜沉默了,深深的自责,自己怎么可以这么掉以轻心?以为到了京城就安全了,可实际上京城才是最不安全的地方。
夏忆晗在季孙承曜和郗博易的护送下,顺利的回到了宣德侯府,而吴柱则已经被夏忆晗打发回博静茶馆了。
“爹爹。”夏忆晗恭恭敬敬的朝夏岩松行了礼,转头看向坐在夏岩松左边首位的夏于氏,眼睛一亮,扑到夏于氏的跟前,亲亲密密的抱着夏于氏的腰,“祖母,晗儿好想你啊,你都不去看晗儿,晗儿好伤心……”
夏于氏被夏忆晗扑得一愣,只觉得心中的那份空虚瞬间被填满了。她伸手抚了抚夏忆晗的背:“好孩子,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许久未见,姐姐还是那么没规矩。见到祖母也不行礼,就这么扑上去,简直是没有丝毫的礼仪教养。”夏墨妍见夏于氏对夏忆晗如此亲和,不禁觉得眼热,哼道。
夏岩松闻言瞪向夏忆晗,呵斥:“成何体统。”
夏忆晗委委屈屈的看向夏于氏,泪珠在眼眶中直打转:“祖母……晗儿刚回来,想和祖母亲近亲近,可是你看爹爹,他又凶我……”
夏岩松闻言,到了嘴边的喝骂顿时说不出口。夏于氏瞪了夏岩松一眼,安抚的柔声说道:“好孩子,你娘走了三年了,你也就剩我和你爹两个亲人了。别怪你爹,他也是为你好。”
说着,她转头看向夏岩松,轻声责怪道:“你也是,晗儿三年前便离府了,好不容易熬到孝期满了,许久没见亲人,自然会想咱们了。亲近些又何妨,在自家人面前,何须装出一副淡漠疏离的大小姐模样?”
夏岩松闻言,这才没有在说话。夏忆晗窝在夏于氏的怀里,深呼口气,仔细调整自己的情绪。柳氏便坐在夏岩松的下首,如今的柳氏已然是宣德侯府的继室,她既然回来了,就必须接受这个事实。
因而待会儿她还要喊柳氏一声“母亲”,这种认贼作母的感觉实在是令人作呕。
调整好呼吸之后,夏忆晗站起身,冲着夏于氏微微一笑,走到柳氏面前恭恭敬敬的唤了一声:“母亲。”
柳氏见夏忆晗总算喊她一声母亲,多日来的憋屈也总算有所缓解。
如今夏忆晗回到了宣德侯府,虽然如今的宣德侯府不是有她打理的,但先前布下的爪牙还在,她就不信整不死夏忆晗。
“母亲?母亲!”夏忆晗见柳氏竟在这关键的时候出神,不屑的喊道。
柳氏的出神被夏岩松当成柳氏不愿接纳夏忆晗,心下不悦,哼道:“柳氏!”
柳氏猛地反应过来,敏感的察觉到了夏岩松的不悦,笑意盈盈的解释道:“妾身听到晗儿叫妾身母亲,心中喜悦,竟忘了应答了。晗儿,好好好。”
她脱下手中的一串红珊瑚手串套到夏忆晗的受伤,笑容满面,似乎很高兴多了一个女儿:“以后你便是我的女儿了,这是母亲的小小心意。”
夏忆晗不胜欢喜的看着套在手上的红珊瑚手串,举起手对着夏岩松说道:“爹爹,祖母,好看吗?”
夏岩松一愣,脸上亦露出一抹浅笑。天真无邪的夏忆晗让他的心情愉悦了不少。
夏忆晗低头摆弄着手腕上的手串,眼中闪过一道精光。果然是小小的心意,柳氏在这个时候竟还不忘了对自己下手。这哪是什么珊瑚手串,分明是红麝香珠串成的手串。
即使红麝香珠,可想而知这手串中麝香的含量有多大,若是女子戴久了,体内麝香过多,怕是会引起不育。
柳氏,果然不是什么省油的等。
夏忆晗抬起头,走到夏墨妍跟前,娇声叫道:“妍妹妹,茗妹妹。”
夏墨妍和夏浅茗站起身来回了礼:“大姐姐。”
“好了,一天舟车劳顿,晗儿想必也累了。先回去休息,晚膳到祖母这来,祖母好好的犒劳你。”夏于氏笑着点了点夏忆晗的额头,说道。
夏忆晗点点头,向夏于氏和夏岩松行了礼,道:“晗儿告退。”
柳氏拉着夏墨妍的手,也站起身来说道:“儿媳(孙女)告退。”
夏浅茗见柳氏和夏墨妍要离开,匆匆忙忙的行了礼之后追了出去。
“茗丫头越发的不懂规矩了。”夏于氏冷哼一声。
夏岩松看着夏浅茗离去的背影,沉思,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夏于氏看向夏岩松,语重心长的说道:“如今晗丫头已经恢复了,那孩子孝心一片,愣是守满了三年的孝。这样好的丫头未必比妍丫头差,更非茗丫头可比。娘亲希望你能一碗水端平了。”
她的直觉告诉她,夏忆晗绝不像表面上表现出的那般天真无邪。
夏岩松所有所思的点点头:“娘放心,我会的。”嘴上这么说,心中却不以为然。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