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之后,皇后传召凤浅云进宫,凤浅云并不意外,迟早的事。
她精心打扮一番便带着兰心进了宫,不管如何,她不能失了气势,也不能让人看起来一副憔悴不堪的样子,她便是要光彩照人的出现在人前,她有她的骄傲。
从表面上凤浅云看不出一丝异样,神色如常,似乎丝毫没有受那些流言的影响。
进了凤翔宫,却意外的发现皇上也在,她跪下行礼,不卑不亢,看到凤浅云状态如此好,张皇后倒是有些惊讶,她果真不能小看。
行过礼之后,夜炎并不叫凤浅云起来,凤浅云只能继续跪在地上。
“朕听说你把陆瑾的侧室都休了。”
“皇上何以对将军府的家事如此感兴趣?”
“陆瑾是朝中重臣,朕不能让他的家事成为天下人的笑柄,你嫁进将军府三载,至今无所出,将军府内也无一人有孕,如此善妒,凤浅云,你已经不配为将军夫人。”
原来是来兴师问罪的,皇上一直似乎都不喜欢自己,这一点凤浅云还是有感觉的。
“皇上冤枉了臣妾一点,过去的三年臣妾足不出户,也为将军所不喜,更是从未管过府里面的事情,府里面大小事情都是二夫人张楚月做主,皇上把这些都算到臣妾头上未免对我太不公平了,臣妾三年无所出是臣妾的错,府里面其他人三年无所出却与臣妾无关,毕竟臣妾不是送子观音。”
夜炎沉着脸,看不出喜怒。
“到了此时,你还如此能言善辩。”
张皇后温和的笑了笑,“皇上,臣妾看这孩子大方得体,如今与陆瑾也甚是恩爱,皇上何不成全一对有情人,还是再给浅云一些时间,毕竟她的确被冷落了三年。”
夜炎没有接话,这时德妃携着张楚月过来了,看到张楚月,凤浅云的眉头皱了皱,她怎么也来了。
行过礼之后,德妃入座,张楚月则跪在凤浅云身边。
“这不是陆瑾的二夫人,本宫未曾召你入宫,你进宫有何事?”
张楚月却是忽然抹着眼泪,“妾身知道身份卑微,没有传召是不能进宫的,正好遇上德妃娘娘出宫省亲,有件事妾身想求皇上和皇后娘娘做主,所以厚着脸皮去求了德妃带妾身过来,还望皇上和皇后娘娘恕罪。”
德妃恭谨回道,“皇上,娘娘,臣妾看这个孩子说的可怜一时心软就带了进来,未曾通报娘娘,还望娘娘恕罪。”
张皇后并未怪罪德妃,皇上也未开口说话。
凤浅云则冷眼看着张楚月,看她究竟想说什么。
“你有何事?”
“皇上和娘娘有所不知,夫人以前一直谨守本分,自从病了一场之后便好像变了一个人,她在将军面前知书达理,在我们面前却是另一副面孔,她找借口把府里面的侧夫人全部都赶走了,妾身在府里面一直胆战心惊的,就怕惹得夫人不高兴把妾身也赶走,最近将军带回来了一个姑娘,是将军十年前的救命恩人,将军感念她的大恩将她留在府里面,但是夫人执意要赶走她,为此夫人还和将军起了矛盾,夫人根本就容不下其他人,她无法生育,却容不得府里面有其他女人,如此岂不是想让将军断了后?”
张楚月一字一句的控诉着凤浅云,听到张楚月如此说,凤浅云只是皱着眉头,她为什么要帮柳絮?她如此是想替柳絮要一个名分,难道她和柳絮早就结盟了?
“臣妾看着这孩子说的可怜,便把她带了过来见见皇后娘娘,只是没有想到皇上也在此。”德妃说着看了一眼凤浅云,齐王那一次禁足就是因为她,原本德妃还不知晓,后来夜墨天却是告诉了她,由此,她对凤浅云也多了一份厌恶。
凤浅云却是不慌不忙,冷冷的反问了一句,“楚妹妹怎就确定我无法生育?我的确是三年未孕,楚妹妹不也一样吗?过去的三年里我一直备受冷落,倒是楚妹妹很得将军的心,府里上下都是楚妹妹再打理,那三年无一人有身孕若说有错也该是楚妹妹的错,如何怪到我头上来了?”
一番话让张楚月顿时哑口无言,她一下子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凤浅云继续说道,“皇上,皇后娘娘,张楚月一直为她如今失了将军的心耿耿于怀,所以才会进宫来胡说八道,还望皇上和娘娘恕罪,这一切都是臣妾管教不严。”
张楚月却是不甘,“这几个月夫人一直陪在将军身侧,却依然未有孕,外面那些传言也不是子虚乌有,夫人如今善妒却是真。”
夜炎皱了皱眉,这种事原本不该他管的,他对女人之间这些争风吃醋也不敢兴趣,更不想插手,他只是觉得陆瑾对凤浅云太过用心了,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让他不喜凤浅云,因为这样会成为陆瑾最大的弱点,他是他一手栽培起来的重臣,如今抵抗漠北全靠他,决不能为了一个女人耽误了保家卫国的大业。
“张楚月,皇上在这里,你休要胡说八道。”
张皇后还是护着凤浅云的,打断了张楚月的话,说着又看了一眼德妃,眼底有些责备,“你还是先把她带回去吧!这种府里面争风吃醋的事情怎能惊动皇上。”
“臣妾也是看外面那么多流言蜚语,才……”
夜炎也是摆手,“德妃,你把她带下去吧!朕已经知道了。”
“是,臣妾不知道这孩子会扰了皇上,还望皇上恕罪,臣妾这就把她带走。”
说着行过礼赶紧拉着张楚月出去了。
凤浅云依然跪在地上,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