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云绝的话平静得不能再平静,紫月凝却听得越来越心惊。她早已听闻,慕容谨微怀了祁千昕的孩子,却不曾想,这个男人居然愿意为了慕容谨微,甘做他国质子。
其实,原本即便祁云绝不提出这个条件,紫月凝也暂时不会对凤翔国出手,毕竟他说得很对,她没有那个实力。但他依然做了这种选择,如果说这其中没有逃避的成分,怕是没有人会相信。
紫月凝惨淡一笑,脸上刻意伪装的坚强这一刻崩塌成渣,“如果,本公主想要你的命呢?”
祁云绝神色岿然不变,语气一如既往的平静,“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不是他自暴自弃,放任自流,只是他这样的人,其实早就已经看淡了生死。
紫月凝咬唇,“那如果,本公主想要你的人呢?”
这一次,祁云绝的神情终于有了一些变化,但转瞬便复归平静。“如果,这是你想要的,拿去便是!”
“呵——”紫月凝笑容越发惨淡薄凉,“既然你连这些都不在意了,又为什么不愿意做我的男后?难道你还在想着有朝一日,慕容谨微会转而选择你?”
“闭嘴!”祁云绝微怒,显然慕容谨微已经成了他的禁区。
紫月凝却好似下了某种决心一般,从书案后疾步行至祁云绝面前,美眸执拗地看着眼前俊美如天神的男人,“想要我闭嘴,那你吻我啊?!”
祁云绝眉心微蹙,站着不动。
紫月凝仍旧执拗地微扬下颚,似乎在等待君王临幸的少女一般,只潋滟的嘴唇一片此刻毫无血色。
祁云绝眸光微垂,整个人紧绷着,如同一尊雕像。“公主真要如此?”
紫月凝咬唇,轻笑,“是,本公主就要你吻我!怎么,你不敢?还是说,堂堂凤翔国的摄政王,其实是一个言而无信的懦夫?”
“激将法对本王无用。”祁云绝淡声道。
紫月凝继续笑,眼角已然沾了泪滴,“那如果是我求你吻我呢?”
祁云绝微怔,望着眼前容颜明媚却哭得梨花带雨的少女,久久,终是一叹,“公主,何必如此轻贱自己!”言罢,旋身离去。
直到那道高大修长的身影消失猓紫月凝这才卸了浑身的力气,一下子瘫坐在地,双手捂着脸,嚎啕大哭。
先前那名内侍一直呆猓自是将紫月凝与祁云绝之间的一言一语都听在了耳朵里。他低眉顺眼站在那里,掩在衣袖里的手紧紧地攥着一方手帕。他几番犹豫,终是没有走进去。
祁云绝当真在虎跃国皇宫住了下来,虽是质子,可是这待遇却是极好的。每日侍候他起居的,皆是他几个贴身影卫,虎跃国的人根本就连靠近他都不能。
紫月凝也始终不曾去见祁云绝,自从那一日御书房事件,两人便没有再见面。那一日的登基大典,他也不曾现身。
直到有一天,早前逃亡在外的虎跃国四皇子遣返回京,重伤紫月凝。御医有言,除非天下间数一数二的高手用毕生内力帮助她护住心脉,否则,必死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