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你与害我有何分别?”他搂紧了怀里的人,让乐正珺的脸庞紧贴着自己的胸膛,“珺儿,我知道,我身上还有许多事你并不了解。我之所以没有急着全盘托出,也是因为眼下的局势让我举棋不定。等这兴国之中,让我们憎恨的人全部消失之后,我会告诉你关于我的一切。”
“你瞒着我,是因为怕我会影响到你的计划吗?”
“这倒是不怕,只是许多事,不到最后,我无法向你解释清楚。”
说完了这句,他的双唇又落在了女子的额头上。乐正珺感觉得到额发前的鼻息,她提起了手臂,摆放在他的肩头,“说实话,如今我们这般的关系,确实让我有些无所适从……我们并非夫妻却已行周公之礼,而且又要瞒住旁人不得败露,就像是见不得光的偷情一般……”
“哈哈哈……”虞清崖忽然放声而笑,“瞧你这话说的!”他揉了揉乐正珺的额发,一脸宠溺的笑容扬起,“怕什么,不过是世俗眼光,何须在意!等一切尘埃落定,我们就办一场盛大的婚事可好?”
“我可以说我不喜欢热闹吗?”
“你不喜欢可以,但总有一天我要面对你的父母与兄弟不是?”
“好吧,到时候再说……”
“话虽如此……珺儿,你此前又为何执意不肯嫁人,还要演一出毁容的戏码呢?”
虞清崖的提问,问到了点子上。
乐正珺的手微微收紧了,这微小的细节让虞清崖猜测,这或许是乐正珺心头的一根刺。
“你如果不愿说,我便不问了。”
“不碍事,告诉你也无妨。”乐正珺理顺了思绪,撇开了不能说的,“我不喜欢男人因为女人的一张脸而说出口的喜欢,我更会担心日后会遭遇背叛。在这名都之中,皇室之中,为了权势而不惜丢弃了人性本质的人,难道还少吗?所以,我不愿意嫁入皇家,我更不愿意参与到他们的夺权游戏里。”
虞清崖微微蹙眉,他自己的身份,同样也是皇室中人,同样也会无法逃离争夺皇位的命运——到那个时候,乐正珺可会离自己而去?
“但是,相比之下,我更害怕的,还是虚情假意……如果我要嫁的男人,为了自己想要的权势与力量,会牺牲自己的妻儿,那我岂不是悲哀到极致了?在我眼里,兴安沛就是这样的人。只要看看我姐姐现在的下场,便是任凭谁都能明白了不是!”
“对啊,乐正瑶已经不能生育了,而这始作俑者,多半就是他了。”
“不是多半,就是他做的。”乐正珺一口咬定的态度,让虞清崖也颇感无奈。
“看来你是恨透了这个男人,他怎么得罪你了?”
乐正珺没有回答,虞清崖也没有追问。
“那么,秦王呢?他对你很好,也从无害你之心,你又为何不喜欢他呢?”
“喜欢是什么?”
这个问题,她曾经问过马庆源。只是,这个答案,真的很难被概括。
然而,此刻的虞清崖却笑道说:“喜欢,就是你看见一朵美丽的花,就把它摘了放在自己的花瓶里。爱则不同,爱是你不忍心将它折断,不忍心让它离开土壤,但每日还会为其浇水施肥,甚至遮风挡雨……”
“那么,你呢?”乐正珺望着他的双眼,想等待他的回答。
虞清崖的眉间舒展,没有丝毫踌躇地回道:“起初是喜欢,而今却发现,是爱。珺儿,如果日后,你觉得我并不是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那么当你找到了更好的,我不会强求你硬要留在我身边。我知道,如果我给不了你幸福,还不如在一旁默默守护的好……”
“有哪个男人会说这般话来,你确定你没发烧吗?”说着,她就伸出手去揉了揉虞清崖的额头。
“别闹!”虞清崖嬉笑了起来,抓住了她的手腕,“珺儿,我说认真的。不过你也没说错,我是个男人,所以我的自尊绝对不容许你离开我的怀抱!”
他收紧了搂着身前人的臂膀,目光忽然犀利,口吻也强硬了起来,“如果有谁胆敢争抢,我不仅不会让他们得逞,更不会让他们安然离去!”
但下一刻,他再次恢复了柔情。
“可如果你觉得,你爱的是别人而不是我,我也无法给你你所想要的一切,那么,如果你最终选择离开,我又为何要强留?强留你,不就是要把你捆绑在不幸上?我并不觉得,女人必须要找个男人依靠一辈子就会过得幸福。幸福这个东西,哪里是一纸婚约就能够捆绑得住的!”
他闭着眼睛,回忆着母亲的曾经,回忆着自己亲眼所见的那一幕幕。
母亲就是最好的先例,他明白,如果想要乐正珺真正幸福得过完一生,自己就不能像千徵康那般将母亲彻底锁在身边,甚至还将她置于危险境地而毫无察觉。
母亲真正想要的,那个位高权重的男人又何尝知晓?这根本就不是爱,只是霸道的占有!
“我是挺害怕嫁人的,但是,清崖,给我点时间好好考虑一下,可好?我不会让你等太久的。只要我做了决定,也绝对不会反悔。你刚才的话,我也认可。但是我更觉得,幸福是靠自己慢慢磨,慢慢守护出来的!”
她弯起了嘴角,眼眸湿润,伸出指尖,轻轻划过身前男子温润的脸颊,“有你这番话,我已经很知足了。哪怕你是骗我的也好!这般高超的骗术,我还是头一次遇见!”
“咳……”虞清崖苦笑,“罢了罢了,这么肉麻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