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太保大人,确实是替太子殿下而来。”姜有为赶紧调转了步头,向刘瑞淳迎去。可是,当他发现兴安沛时,他马上就意识到了情况不妙。
“原来是姜兄,好久不见!”“参见五殿下!”
一见到姜有为这恭敬的态度,以及嘴里的称呼,一众人都意识到了,来者竟然是五皇子与刘太保二人。
潘敏带着一众人也连忙行礼,只见兴安沛一扬手,“诸位起吧,无需多礼,我们不过是恰好看见姜兄来此才特意追来的。话说姜兄啊,帮太子办事,为何要到这清魅楼来?本王听说,太子确实是挺喜欢偶尔来这儿散心,不过如今太子既然病重,应该也无暇顾及这地方的事儿了吧!”
他嘴里的“这地方”,从口吻上听来,就让人很是不舒服。不过,潘敏等人都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无非是一些小小鄙夷,也踩不着她们的尾巴。
小沿本人亲自出来了,一见着这眼前三个大男人的架势,心里多半也就有了底。
“潘妈妈,今儿可是有贵客到呀?”
“不错,小沿,你来得正好!”潘敏很快就接上了话茬,“姜公子要找老板帮个忙,你陪着这几位贵客一起稍等片刻,我这就去帮忙联络虞老板吧!”
“也好,有劳潘妈妈了!”
小沿快步上前一福身,“见过各位爷,请里面坐吧!”
刘瑞淳嘴角忽然一勾,笑道:“不急。话说,有为啊,老夫听说,前些日子,太子殿下与七皇子相聚,叫了一群这清魅楼的女子前去陪同。才第二日,太子就卧病不起。是不是太子遇到了什么不测才会如此突然呢?可是与这清魅楼有关?依老夫所见,还是先查封了这清魅楼,好好盘查一番才好!若真是这里的人有可疑,咱们也不至于放过了有意加害太子之人啊!”
姜有为一听这话,心里有些着急,脸上情绪却毫无变化。
“并非如此,太子殿下患了急症,这是太医也可以证明的事,与旁人无关!”
“是吗?”兴安沛帮着刘瑞淳言道,“姜兄啊,这话可难说。平日里本王这大哥可是最注重保养身子的,他又怎会突发急症,还是在与七弟相聚之后?若是不查明这里派去的人是否有问题,日后,恐怕父皇会怀疑七弟是否意欲伤害太子呢!那时候,可就不妙了吧!”
姜有为已经觉得自己的手掌微微发汗,他的话已经说得很明白,可是对方这二人硬是想要将清魅楼查抄——目的是什么?肯定是想从这里逼问出关于太子的事吧!
“五殿下,其实……”“咳,姜兄,太子到底有什么麻烦事需要请这里的老板帮忙呢?你就明说吧,或许我们自己人互相就能帮得上呢!”
兴安沛提起手去拍了拍他的肩头——官场上的人都明白,这么个动作,是很自然的以上压下,兴安沛是在对其施压,不让他再做反对。
“刘太保,这就让官府先查封了此处吧!毕竟,太子出事,与这个地方的人,或是有密不可分的关系呢!”
“这便是权大压死人吧!”突然,从兴安沛身后,冒出了一声洪亮而清脆的男子之声。
众人应声回头,只见那说话男子抬腿跨进门槛,他手持一柄宝剑,头戴皂纱斗笠,让人看不起其容颜相貌。
只是,这修长的身姿与特殊的声线,姜有为一下子就听了出来——这正是他要找的人!
“虞老板!”姜有为对虞清崖同样作揖,而弯腰的幅度,竟然比刚才对兴安沛的更大。
“姜大人,今天特意来此,可是来寻我?”
“是啊,眼下想请虞老板求一些宝药,好让太子殿下早些恢复康健!”
“太子殿下得病了?我知道了,一会儿去楼上说吧。”他站在了兴安沛与刘瑞淳面前,居高临下左右一看这二人,虽然是隔着一层纱,另外二人却能够清晰感受到这个人的眼神——这个清魅楼的老板,似乎完全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而就在下一刻,虞清崖迈出了步伐,在就要掠过这二人身边时,内力稍稍一提,带动着身体周遭的空气形成了微妙的压力圈——便是如此,站在原地的两人皆是感觉到了一阵胸闷气急。
当虞清崖彻底越过他们二人,走入了大厅之中时,他们才松了口气。
刘瑞淳与兴安沛面面相觑,二人一瞅就明白了对方刚才也有同样的感受。
“话说,这两位大人是何等尊贵的身份,竟然可以就想要查抄我这清魅楼?”
他说完,才一回头,眼角斜视着二人,却是带着笑,“感情这能耐,可是比太子殿下更大呀!若不是姜兄说太子殿下只是得了病,我还真以为,这兴国要变天了呢!”
这话里有话,听得其他人皆是浑身冒出了冷汗!
虞清崖的意思,明摆着就是说,如果太子不是病了而是死了,眼前这二人就等于是要宣兵夺主了!
刘瑞淳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他一咬牙,虽然心头有怒气,却又不敢明着发火。
他知道虞清崖是个什么背景,所以这才忍着。
可是,兴安沛可不知道。
“就怕是有人故意谋害太子,巴不得兴国变天吧!”
这一句反驳之词,显得二人剑拔弩张之势已起。
刘瑞淳本想阻止,却见兴安沛竟然走上前去,带着一脸冷酷的笑容,继续言道:“本王倒还头一回见着如此猖狂的商人,竟敢这般口出不逊!就这种地方,只要一查封,还怕找不出什么藏污纳垢的罪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