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正鸿瑜!”
随着怒吼声一同响起的,是纸张被抽打在了桌面上的声音,刘瑞淳并没有气急败坏到把休书一并给撕扯了,他只是紧紧攥着这封休书,目呲欲裂。
姜有为面对着眼下这般情形,心中冒出了一个大胆揣测——乐正家这是与刘氏要彻底决裂了。
虽然,他还抱着些许侥幸之心,希望乐正鸿瑜和刘家能够保留最后的一丝颜面,不要彻底撕破了脸皮才好。
但是,今天这封休书送达,无疑是更加深了刘瑞淳的报复之心。
“去,把赟达给我叫来!”
刘瑞淳大喝一声,门口的小厮赶紧跑了出去,唤来了刘赟达。
一见着父亲的脸色铁青,刘赟达不知又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他这般气氛,而刘瑞淳刚看见儿子的脸,就把那封休书扔到了刘赟达的身上。
“你看看,这就是那个乐正鸿瑜送来的东西!他竟然……他竟然把你妹妹打残了不说,还写了休书送到刘府!这个家伙,简直完全不把我刘瑞淳放在眼里了!”
刘赟达弯腰蹲身,捡起了掉落在地上的休书,将纸张抚平后,眯着眼睛默念了起来。
当看完了整封休书上的字迹后,刘赟达不禁深叹了口气。
“爹,说句实在话,”他抬头,目光冷厉,却没有戾气,“既然是人赃并获,也由不得我们再做什么辩护。除非,可以找出是什么人嫁祸给了妹妹,否则,盗取天御地盾书的罪名,别说是芳芳她自己,就是我们刘家,也担待不起。爹,你是知道的,乐正家之所以能够被皇上如此重视,一个是因为他们手中的五十万军队只有他们能够指挥得了,第二就是这天御地盾书的存在!当年,盛国公认定了乐正鸿瑜是个人才,有资格继承此兵书,甚至都愿意将这宝物与自己的妹妹一起送去乐正家,不也是轰动了兴国的一大动作?也正因如此,盛国公的名望在中原依旧不减,连乐正家的军队见了他都礼让三分!皇上,更是对这两户人家百般照顾。”
“赟达,”刘瑞淳的语调降了下来,不再那么高昂亢奋了,“你说的,我都明白。咳!作孽啊!作孽啊!”
他支撑起身体拄起了拐杖,步履阑珊地挪动起了身子。
刘赟达没有再说下去,而是与姜有为一起目送着刘瑞淳萧瑟的背影离开。
“有为……”刘赟达开口了,“爹有什么要求,尽量满足他吧!或许我帮不上你什么忙,但至少,如果是能让爹高兴的事,我能做的,你大可开口。”
“不用,此事无需劳烦刘府的任何人。”
姜有为挺直了身子,微微一颔首,目光注视着那地板上刚才被瓷片剐蹭出的丝丝痕迹,“太保大人,也不会承担什么风险。他的心愿,并不难达成,只是需要一些机会。”
此刻,乐正将军府之中,除了休妻之事闹得整个将军府一阵骚乱,萧阳突然送来的一堆卷宗,更是惹得乐正珺心中焦躁。
“天呐,这些东西……真的是萧阳让人送来的?他不怕萧氏的人杀了他吗?”
乐正珺手里攥着那些来往信件,看得两眼发直,手都在发抖了。
顾浅叶觉得乐正珺的反应实在太夸张,走到一边,也拿起了其中一叠卷宗翻阅了起来。
只不过片刻的功夫,顾浅叶也已经察觉到了事态严峻。
“小姐,还是让大少爷和老爷都看一看吧!”
“是,很有必要让他们都知道!紫苏,去联系我爹和大哥,让他们去书房,浅叶和我抱着这些东西一起过去!”
“好,我这就去!”紫苏麻利地撒腿就跑了出去,顾浅叶不想让有着身孕的乐正珺受累,赶紧叠起了一摞沉重的卷宗,只剩下了一些信件在一旁,“小姐,这些我现在就搬去书房!”
她的速度很快,不等乐正珺说出担忧之意就已经跨出了房门。
看着这个娇小的身影,竟然如此有力,乐正珺心中不免感叹,顾浅叶实在是太能担当了。
她捧住了那一摞信件,紧紧揣在怀中,跟在了顾浅叶的身后一同离开了自己的院子。
暗卫们时刻紧盯着自己要保护的目标,一刻不敢松懈。毕竟,天煞阁的事情才解决,他们生怕萧嫦芸再出什么幺蛾子。
当父子俩被紫苏引到书房,见乐正珺一脸严肃正站在那一堆卷宗边等待时,都读出了这气氛不对劲。
“珺儿,如此着急找我们来,可是有何要事?”
乐正鸿瑜开口问道,乐正珺从那堆证据上,取出了自己特意挑选出的一封信,递给了父亲。
“爹,其实早些日子,我就有让大哥查一查军中是否有奸细,意图瓦解我们乐正家军队,制造兵变。如今,我已经拿到证据了。”
“什么?”乐正峯听着妹妹的话,明显惊愕,“这些证据,从何而来?可靠吗?虽然我让人去细查,并没有找到什么明显的痕迹,但却是有人在前几日打算闹事,被我身边几个兄弟给按下了!”
乐正珺闭着眼睛,长吁一口气,“哥,坐下慢慢看吧!这些证据很可靠。因为……这些都是萧阳刚才特意派人送来的。”
“萧阳?”乐正鸿瑜听到了这个名字,立即觉得眼前这堆信件的可信度足够高,便也赶紧坐上了自己最熟悉的那张椅子,赶紧翻阅了起来。
书房里即刻安静了下来,除了沙沙的纸张摩挲声外,也只剩下一些鼻息轻叹了。
乐正珺手捧着一封萧嫦芸的亲笔信,却突然发现,这里面有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