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乐正珺的身子已经没了大碍。她带了些名贵药材,与紫苏浅叶一同来到了质子府。
“小姐,这是来给质子殿下回礼吗?”紫苏并不知道那天发生过些什么事。
乐正珺微微一点头,“是啊,他的身子还没恢复透彻呢。虽说质子府里什么都不缺,但是,心意我们还是需要送去一些的。”
想来,这些药材,多半方儒能用得上,所以自己才会特意问父亲拿了些过来。
如今的质子府上下,所有人都知道,乐正珺与虞清崖的关系非同一般。至少,在虞清崖的嘴里,是乐正珺救了他——他完全忽略了自己替乐正珺挡下一剑的事。
而千玉恒本就说乐正珺是自己的恩人,如此一来,这质子府里的两位主子都是她救下了性命,下头的人自然见着她更是尊敬到了极致。
“三小姐,里边儿请!哎呦,您何必那么客气带着东西来呀!”管家一脸殷勤,乐正珺莞尔,“我知道虞公子的伤势尚未痊愈,这些药材带来给方儒看看,应该能用得上。”
紫苏一愣,原来这东西是给虞清崖的呀!她脸上泛起了一丝狗腿的笑意,顾浅叶瞥了她一眼,但也没说什么。
只是,一进了花园,正打算往里院走去时,却发现,戴着银面具的“千玉恒”正蒙着自己的眼睛,在花园里和两位“侍妾”玩儿着躲猫猫!
“我在这儿!来抓我呀!”可芯的声音特点非常明显,乐正珺一听这如同丝竹般的明快声线就知道是她了。
南霜不是这种个性的人,她闷不做声,但也不会毫不作为——看着她突然扔了一颗石子到对方的脚边,接着偷偷捂嘴一笑,又绕到了假山石背后。
乐正珺一蹙眉,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像个老太太似的。
她也懒得管这三个正嬉戏的男女了,而是继续向前走着,心里猜测着不知那虞清崖现在的状况到底如何了。
“别走别走!哎!我抓到你了!”突然,蒙着眼睛的这家伙猛地一把抓住了乐正珺的手臂!
乐正珺一回头,不等对方摘下蒙着眼睛的布条,只听他说道:“我猜抓着的是南霜吧!”
“真不好意思,殿下猜错了。”这冷冰冰的声音似曾相识,简墨一冷,赶紧扯了布条。
接着,慌忙一撒手退后了一步,“原来是三小姐啊!真是失礼了!”
乐正珺微微一笑,“见质子殿下如此好兴致,倒是我打扰了殿下的雅兴才是了。我是来探病的,倒也没什么闲心陪玩儿。质子殿下您请继续吧,珺儿不打扰了!”
说罢,乐正珺迈开步伐继续走去。谁知,眼前的千玉恒急忙上前拦住,“正好,本王也要!”
他随手把布条扔在了地上,恢复了正经的样子。
谁知,道:“质子殿下难得能有闲情逸致,何须为此等小事而上心呢?”
“这怎么能算是小事!虞兄与我乃是挚友,我怎会……”
“挚友!”乐正珺拉长了这两个字的音,一脸惊讶地看着千玉恒:“原来二位是挚友啊!若不是殿下说出口,我还真猜不出来了!”
乐正珺冲着他翻了个白眼,才想迈开步子,眼前人急了,“咳,三小姐,你误会了!我可不是置虞兄于不顾,而是虞兄已经恢复得很好,他还嫌弃我总在他屋子里晃悠,这才把我赶出来了嘛!”
“哦?是吗?”乐正珺一扬眉,斜视着千玉恒,“话说,千玉恒,我也真没料到,自打你单独住在了这质子府之后,才短短几个月的时间,竟然心情就恢复得这么好了!早知道,我当日也不用费那么多口舌与你多废话什么了——还不如多给这儿的工人塞点儿钱让他们赶紧把质子府造好了才是!对了,如果以后本小姐有挖掘到不错的女子,也会送来给质子殿下过目,看看这质子府里面是不是能再多增添些欢声笑语吧!”
乐正珺又扬起了人畜无害的笑容,可是就是这种笑看得简墨浑身打起了寒战。
“三小姐,其实,真的是误会了!”南霜赶紧跑了过来为他开脱,“虞公子是真的没事了。六皇子他前两日,每天都亲自在屋子里头照顾着。这不,今天看他满脸愁容,虞公子就让我和可芯来陪他散散心的!”
“是啊,刚才这么玩儿是我提议的,想让殿下可以开怀……没想到,反而让三小姐误会了呢!”
可芯一脸的委屈,乐正珺也是不好意思再说什么了。
“罢了,这儿是质子府,千玉恒才是主子,倒是我说这些话逾越了呢。质子殿下,我可否去探望下伤员了呢?”
乐正珺的态度没有太大改变,这让简墨心里着急了。“好,随我来吧!”
他也不敢再多说什么,生怕又惹得这丫头给自己下个什么套。
当他们见到了虞清崖,他正与方儒两人对坐在棋盘前。这一幕,突然让乐正珺回想起了在自己大哥院子里时看见的场景。
她不禁看了一眼身边的千玉恒——为什么现在和方儒下棋的是虞清崖,而不是他?
不过,千玉恒本来就是云国六皇子,是云国皇帝最宠爱的儿子。
这种男人身上有纨绔子弟的气质也丝毫不奇怪吧!
此前自己看到的,是刚刚丧母的千玉恒。
如今,他从悲伤里走了出来,变了个样子,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毕竟,自己本来就不了解他。
察觉到一旁有人来了,虞清崖一回头,见竟然是乐正珺。
他站起身来,赶忙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