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割在了唐白的手腕上。

此时此刻,皇逸再也顾不得什么,合身扑上前去,想一掌击开林子淼。

唐白反身拦在林子淼面前,硬生生替她挨了一掌。

“少爷--”皇逸大惊,骇得面色雪白,眼里划过痛楚。

再看林子淼,她在唐白放手的刹那飞快提着鲜血淋淋的刀闪身退回了阿尔瓦落身畔。

唐白退后两步,转过眼盯住阿尔瓦落跟前的林子淼,微微拧起眉头,忽然伸手捂住流血的腹部,喉咙里血气翻滚,上涌,唐白再也抑制不住,“哇”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哈哈哈哈!”阿尔瓦落畅快大笑,“唐会长,看到了吧,这就是我送给你的第四份礼物,怎么样,享受得愉快吗?”

“阿尔瓦落,你畜牲!”穆渊忍不住眼里一沉,大骂出声。

阿尔瓦落转头,阴测测盯了一眼,“杂种还有脸开口,也不知道谁是畜牲,你放心,你想死的话很快就会轮到你了。”

他低垂了眉眼,冰绿色的恍如苍寂森林的眼睛落在林子淼拿刀的鲜血淋淋的手上,轻轻一笑,“林,去杀了恩佐。”

他握住了林子淼那只染血的手,他真是太喜欢她这只手了,他忍不住心情愉悦起来,赞美道:“林,你果然是一个好的帮手,你看,你把你那不可一世的未婚夫刺伤了,现在你还要杀了你那个好伙伴,哈哈哈,林,看我多疼爱你,这些你爱的人都交由你来亲手裁决。”

赞美完了,他又冲脸色苍白的穆渊笑得残忍,“杂种,你看我对你多仁慈,知道你喜欢林,现在让林亲手来送你上路,你应该对我的安排感激得痛哭流涕。哈哈哈,我亲爱的弟弟,下地狱吧!”

他今天的这招棋,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叫做:自相残杀。

这种爱人和挚友间的互相杀害,才是最深入骨髓的。

这场戏,阿尔瓦落看得很高兴。

眼看着林子淼一步步走向穆渊,他又转头对着嘴染血迹的唐白道:“你之前说中国有句古语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那么现在我把这句话原封不动的送还给你,哈哈哈,大礼,不用跪谢了,哈哈哈!”

他笑得放肆,整个偌大的大厅里,只余他的笑声绕梁,久久不散。

皇逸扶着唐白,骇然地盯着朝穆渊而去的林子淼,紧紧咽了一口口水。

唐白面色冷冽,一言不发看着林子淼走过去,扬起了手里染血的刀刃。

“林小姐,住手,那是穆先生啊--”皇逸终于还是惊惧出声,想出手挽救已经是来不及了。

而林子淼手臂抬起,对准穆渊的位置正是他的心脏。

穆渊紧紧盯着她面无表情的脸,临到她举刀的那一刻,只是微微一笑,笑容一如以往,淡淡的,暖暖的,似乎带着阳光的和煦,一色温柔。

“子淼,死在你的刀下也好,这条命,算是我还你的。”

唐白说,他把她推进这个残酷的深渊里,因为他没有太爱她。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有多爱她,爱到想善待她爱的人,看到她不顾一切举刀刺向唐白,他心里竟然划过淡淡的疼痛。

他如何能不心疼呢,一旦她清醒过来,知道自己刺伤了谁,恐怕她会很难过。

正是因为不想看到她难过,他才决定放她走的。

本来是想放她走的,可是为什么到头来却禁锢了她?

直到那一刻,他才醒悟,唐白说得对,是他一手推她进了这万恶的深渊。

假如她杀了他他能偿还她的义无反顾和一切感情,那么他是很愿意的。

穆渊微笑着,闭上了眼睛,等待心脏尖锐的疼痛传来。

皇逸大喊:“不要,林小姐--”

有些淡去的空间里,想象中的刺痛并没有到来,反倒有一只冰凉的手狠狠一掌拍在他胸口。

他受力往后倒,黑衣人牵制不住,松了手。

他往后仰倒,快速睁眼。

入目是林子淼雪白的身影扑向阿尔瓦落。

她的速度很快,快得就像一道风。

一如她一刀刺向唐白那样,变故也是一瞬间就发生的。

场地里的所有人都看得明明白白,呆滞木讷的林子淼眼看一刀要落在穆渊胸前,皇逸瞪大了双眼,唐白沉着眸子,阿尔瓦落哈哈大笑无尽得意。

哪知道林子淼忽然手腕一转,一掌拍开了穆渊,然后快速转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快扑向沙发上的阿尔瓦落。

她动得太快了,阿尔瓦落身后的黑衣人虽然失了神,但还有一两个反应灵敏的,他们举起手里的刀正欲砍过去阻挡,两颗银白袖口“嗖嗖”两声破空而来,直直拦开了那两个黑衣下属的攻击,为林子淼的攻击肃清了道路。

林子淼染血的刀尖狠狠刺向阿尔瓦落前胸。

“嗤”--

肉穿的声响极其清脆,皇逸难以置信地瞪大了双眼。

这一次,林子淼用足了力道,三寸长的匕首整根没入阿尔瓦落前胸。

抬起眼来,她的眼神清明发狠,带着最凶残的杀气。

鲜血四溅,喷了林子淼一脸,她忽而冷冷一笑,“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比起你送给唐白的,有过之而无不及吧,教父。”

回答她的有阿尔瓦落难以置信的表情和四起的械斗声。

真正的杀戮开始了。

阿尔瓦落忽然愤起挥开了林子淼的手,蛮横的力道使得她急速后退,等到站稳抬头,阿尔瓦落摇晃着身子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眼神阴狞地盯着她。

“好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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