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正大人举起拐杖的手顿了一下,他没有想到柳丝丝会全然不顾他的脸面,当面点穿。
他之所以在狄老汉一来到之时就动手大人,自然是存了两分私心。
就像他曾经说过的,狄老汉再多的不是,可也是和他打小就认识的人。狄老汉落到今天,虽然说是他自作自受使然,不过也由不得他一阵寒嘘。
想到李老汉膝下无子无伴,已经绝了户。
他身为里正,多少总是得照顾一二。只是没有想到,这混账东西居然会作出这样伤风败俗的事情来。
让他里正的这张脸往哪里搁?
尤其还是在这般被人当面指出的情况下,这不是说他藏了私心嘛!天知道他一共也没有私心两回……
一想到这些,他嘴角扯了一下,这一拐杖,可是结结实实的落到了狄老汉身上。
“打死你个老畜生,你自己说,你都干了些啥事儿!”
这一拐杖下去,他也累得呼哧呼哧的站在一旁直喘大气!
“啊!……”
李老汉惨叫一声!
这一声可没有半点作假的成份在里面,他反手捂住脊背处,疼得剩下的话可就再也说不出来了。
里正巍颤颤的转身,杵着拐杖重新走回自己的座位上,这才回头看着柳丝丝。
“丝丝呀,这李老汉确实不是个东西,要不剩下的话就由你来说,如何?”
里正的脸上带着些许讨好的笑容。
柳丝丝的目光淡然,随意在里正身上一扫而过,却没有得到她的半点回应。
她的眸底深沉得就像是一湾万年不化的幽潭,她的话语沉沉。
“李老汉,你回头看看,你可认识她?”
这句话惊得李老汉本能一扭头,立刻就对上了柳丝丝怀中的那道身影。随即倒吸了一口气,目光不断游弋着。
“什、什么?我怎么会认识她!柳丝丝你可不要血口喷人!”
李老汉装腔作势的吼道!
柳丝丝的双眼一眯,一脸的浅笑,眼底却酝酿着狂风暴雨:“哦?这么说来,你是不认识她咯?”
“我、我……自然是不认识!”
李老汉倔强的挺直了脊背,一双老鼠眼转动得越发的快了!
“喔——可是我怎么听说,你前些日子找了一个妇人借腹生子,可有此事?”
她的双眼眯起,脸上笑靥如花,说出来的话却是一个字一个字的从牙齿缝隙里挤出来的!
“哪有的事?绝对没有此事!”
李老汉把双手连连摇动,成了拨浪鼓。
这个时候他除了死撑,也别无办法。
柳丝丝冷笑一声,回头朝着两位刚才去帮忙捉李老汉的村邻询问着:“两位大哥,你们在捉李老汉的时候,可在他的家里发现了什么异常?”
那两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这才说道:“李老汉的家里很乱,床铺上有一个明显绑住人的地方,还有屋子里很臭,一股子的怪味儿……”
不等两个人说完,柳丝丝突然回头,厉声质问李老汉。
“如今你还要狡辩吗?要不要我们到你的屋子里去收集一下证据,看看你到底有没有绑人?”
眼看事情已经败露,李老汉也破罐子破摔,他猛一下从地上站起。
“是又如何?我可是和她丈夫签署了文状的!好啊!你们来呀!看看我李老汉谁怕谁!”
他指着柳丝丝怀里的女子:“你好大的胆子啊!居然还敢打晕了我逃走,这一切原来都是你这个贱人在这里搞鬼!你逃啊!跑啊!我倒是要看看你能逃到哪里去!你就是跑回去了,还不是要被送回来多吃几顿皮肉之苦!”
“混账!李老汉,你的礼义廉耻都让狗给吃了?啊!”
柳丝丝愤恨的抓起身旁的茶水,猛的一下朝着他的身上丢去。
“啊!——你个贱人!破烂货!柳枝儿、柳丝丝,你们几姐妹一个个都是臭一婊一子,都是贱人……”
李老汉疯狂的怒吼:“礼义廉耻算个屁!在我李老汉断子绝孙的那一刻起,我早就泼出去了。柳丝丝,这一辈子,有你没有我,有我没有你!”
“你个疯子!李大嘴上门行窃不成,想要报复我,结果被孙二苟利用杀死,这何我柳丝丝有屁的干系?只有你这样丧心病狂之人,才会这般逮着一个人就随便乱咬!你之所以如此,不过就是看着我柳丝丝软弱好欺负!李大嘴我告诉你,今儿,你一定会为你自己做过的事情,付出应有的代价!”
柳丝丝的怒火喷发,几乎是一字一顿的说道。
“哈哈哈!……柳丝丝,别以为旁人怕了你狄家如今有权有势了,我李老汉就怕了!你们这些个还不是借着我家大嘴的死往上爬的货色!”
李老汉越说越得瑟,越说越兴奋。
“柳丝丝!即便你有通天的本领又如何?这女人可是我狄老汉的人,是她丈夫租借给我李老汉的!这可是白纸黑字,有凭有据的,你有什么权利来拉走?哈哈……”
李老汉嘚瑟而猖狂的大笑声不住的回荡!
柳丝丝气白了脸!
“你这个丧心病狂的东西!为老不尊的老不死!你这是要借腹生子吗?大家都看看他是怎么对我二姐的!这可是活生生的虐待!李老汉,你该死,混蛋!”
说话间,她将怀里的身影的手臂抬起,将她的袖子一捋,立刻就露出一只惨不忍睹的手臂来。
这手臂上新伤重叠着旧伤,密密麻麻的伤口分外的狰狞,和握住她手臂的那只白皙的手,形成了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