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看清姨娘的面色突然变得铁青,本就苍白的面色如今越发不好看。
一旁的丫鬟却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姨娘,这……”
清姨娘愣愣站在原处,不曾开口,但俨然是已经不可能就这样退下了。
“这东西,怎么会在你这?”只看封逐月面上大惊,双手从那听荷手中取来那样东西,继而便看她面色十分不好,“这东西……怎么会在你这?”
封逐月从听荷手中取得的是东西是一只镶金的玛瑙祖母绿玉镯,那镯子通体晶莹,价值不菲。这块镯子样式极其精致好看,而它镶嵌金子的地方,更有繁琐的好看花纹,除此以外,上面还镶嵌了一个“王”字。俨然是从前王夫人从家中带来的陪嫁,这一只手镯,虽然价值不菲,在封家这般大富大贵的人家却也算不得极其引人注意,但对封逐月却极其重要,只因为这也是王夫人为数不多的遗物……而这样东西,封逐月却也只是小时候见过几次,刻在心中,却并不在她这儿。
封逐月此时此刻只是露出万分惊讶的模样。但封询却是骤然想起来许多事情。那只镯子本是王夫人的东西,但是后来封询却将它随手送给了清姨娘……这件事情,他本是早就忘记了。
那东西虽然价值不菲,但在封家早就不算什么稀罕之物,当初封询看清姨娘喜欢便随手送了。他俨然不觉得是什么大事。时日久远,这般事情他早就忘了也是自然。当初王夫人尚在,清姨娘入门的时日很短,掌管封家大事小事的也并非是清姨娘,和现在的封家俨然是全然不同的。
“这东西为何会在你这?”封逐月显然是见过这只镯子的,她将那镯子放在手中细细打量了许久,此时此刻她面上却似惊讶似欢喜。
“这是……娘亲的东西……”过了许久,封逐月这才长长的舒了口气。
一旁的封询却顿觉心虚不已。
陈年旧事,他就先前不曾想起,但是封逐月如今这么一说,他也决然不可能想不起来。更何况早在封逐月说出那话之前便已经想起了。
其实当初封询将王夫人的东西转送清姨娘也是因着心中怄气,他本就不喜欢王夫人,而那时候清姨娘刚刚入门,身边还带着封家的四小姐,封询想也如今也不记得怎么就将那东西给了清姨娘……当初他是有意如此,但是如今时过境迁,他对王夫人满心愧疚,看到这东西,心中就更觉得心痛不已。
清姨娘也是十分惊讶。一来是她自然记得那东西是王夫人所有。二来是……那东西怎么会落到那丫鬟听荷的手中?
“这东西怎么会……”封逐月捧着那只镯子看了许久,才又惊又气,她是什么都不知情,的自然就会以为是那丫鬟听荷偷偷摸摸偷了那东西,“原来夫人的东西都在你这……你可真是令我吃惊。听荷姐姐,听荷妹妹……我对你是姐妹的情谊。你为何……为何做出这些事情?”
“小姐……不是小姐想的那样……奴婢自小进入封家,是同小姐一块长大的。奴婢从前并不曾……也不敢……”那丫鬟听荷当下便要伸手去捉封逐月的袖子,“小姐……这东西是清姨娘给奴婢的……”
“可笑,这东西如何会在清姨娘那儿?你说出这话,当真是可笑之极……”封逐月皱紧了双眉,却是分毫也不相信那丫鬟的话。
听荷道:“小姐若是不相信……大可去问老爷,老爷不可能忘记这事情的……这东西虽然是王夫人的东西,却是老爷转赠给了清姨娘的……这话千真万确,奴婢决然不敢拿这事情撒谎!王夫人的一双手镯……当年清姨娘初进门,四小姐尚且年幼,孩子心性……却一眼看中这双手镯,再后来一次正逢着姨娘生辰,后来老爷想起这事情,便让王夫人转送给清姨娘和四小姐。那手镯夫人极为看重,本是打算日后送给小姐的……小姐从先也见过那双手镯的……想必印象极深……但因为老爷那样说过,夫人便暗暗将那双手镯送给了清姨娘和四小姐……”
“胡说八道!”封逐月冷声将这番话打断,“且不说那手镯是夫人的陪嫁之物,爹爹怎么可能将那手镯转送给清姨娘和四小姐。我曾经听母亲说那对手镯是弄丢了……你方才那话究竟几真几假?再说了……四小姐当初尚且不懂事,清姨娘却怎么会轻易收下王夫人陪嫁的东西。又怎么可能将那东西转手送你?你说这些话,岂非可笑的很?”
封逐月字字犀利,若从理论上来说,仿佛的确该是封逐月所说的那般。那东西贵重也好不贵重也罢,毕竟是王夫人祖传之物,又是王夫人的陪嫁,封询按理来说不可能逼着王夫人将那东西转手送给清姨娘。可惜事实却是的确如同那丫鬟所说。
“爹爹……这丫鬟所说,不是真的,对吧?”封逐月转身看向封询。
封询当即一愣,却是心虚不已。他不曾回答,这却摆明了已是因为心虚。他面对着封逐月此时此刻那张带着疑问的脸,他却居然也不忍心当着封逐月的面说谎。于是,他许久不曾回答。
“那么,清姨娘……逐月想问,这丫鬟这番话,可是真的?既然是送了一对手镯。那么请问,另一只手镯,是否是在姨娘这儿,又或者是在妙之那儿?”封逐月看封询不曾作答,便仿佛已经默认,她转身看向那本该已经退场的清姨娘问道:“逐月……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事情关乎到王夫人,逐月……想要要回王夫人的东西……若是那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