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馨上下仔细打量陈君瀚,她想起了一句上辈子知道的古诗。(..网首发)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她虽然经常吐槽熊孩子犯熊真的很让人讨厌,可她没有那种对熊孩子做事的方式和人品的质疑。也从未觉得他是个非常危险的人,最多有些神经质。
可她这次听到陈君瀚云淡风轻的说他只是用针插进手指缝中,心中被触动。
他在她面前一向坦白,从来不遮遮掩掩。他的好他的坏,她都清楚。
她甚至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有了这么大的信任,似乎一早就是这样。
“这么看我做什么。”
陈君瀚被宁馨犹如看古董的架势打量的头皮发麻。
“只是看看你有没有哪里长变了,不是说你这个年纪的孩子变化最大吗?”
宁馨这一番老气横秋的话得到陈君瀚没好气的问道。
“看出什么变化了吗?”
“嗯,你身上的戾气太重了。”
陈君瀚皱着眉不善的看着人的时候比别人做同样的动作要吓人,他的不耐烦不仅是不耐烦你的人也好似不耐烦你的智商。身体的精神通通受到指责,让人立刻就想跑。
“你只是用针刺手指甲?”
宁馨想到某格格被夹手指的场景,好奇的问道。
“我只是问关于手方面,其它的用蘸着盐水的鞭子抽这种其它的刑罚就不要告诉我了”
“还夹了手指。”
果然,这不是容嬷嬷的专利,她老人家也是借鉴了古人的智慧。
“你审出来什么结果。”
宁馨觉得如果一般的案件,就算是手段残忍点也不值得发这么大的火。
“他库里的一半粮食的确是官粮,那些官粮就是原本应该在通县粮仓里的粮食。要不是这次出现水灾需要从通县粮仓调粮食他们还发着大财呢!”
陈君瀚说着说着心中冒起火,手里的珠子被捏的咯蹦响。
“他们为什么不放些陈粮,哪怕是虫蛀的也好,总比被老鼠饿死在粮仓里要好吧。”
宁馨知道这件事,虽然京师很热,可有的地方却在下大雨。
雨下得太大,堤坝决堤,好在决堤的只是小城,事先也有遣散民众。可到底是受了灾,大陈朝这些年来休养生息攒了不少家底。永明帝也是个爱惜百姓的好皇帝,必须开仓救助灾民。
钦差带着圣旨去了通县,打开粮仓一看,空空如也。
通县的县令当天在府衙自缢。
钦差到底不是吃干饭的,没两下找到了几个正在卖粮仓粮食商号。带着他们和几万灾民渴望得到救济的恳切心情回到京师。
通州粮仓空了,离通州两百里的旬阳粮仓有粮食。顺着水路日夜不停,总算在造成更大的灾难前将粮食送到。
通州粮食事件一看就是牵连广泛,撞到枪口上的倒霉商号和吴家有着拐弯抹角不得不说却又说不出什么的微妙关系。
虽说陈君瀚马上就要十五岁了,作为储君他的位置坐的挺稳的。
可长眼的人都能看出永明帝明显喜欢皇三子,并且皇三子早已成年,过不了多久孩子都要出来了。
有些人心就开始活泛了,投机者什么时代都是不会少的,如果将宝压在太子身上,他当了皇帝自己有什么好处。他占着正统,帮着他的人多了去了,自己算哪根葱。
可如果是另一个势力相较单薄的一方获得胜利,自己的贡献就会被放大很多倍。
即使不想浑水摸鱼做投机者的也不想得罪任何一方,他们可是纯臣,皇帝的意思就是他们的想法。皇帝还没表态,他们这么急着蹦出来表现自己做什么。
所以被抓到牢里的无良商人才能经受得住牢里各种“手段”顽强的活到现在。
其实陈君瀚不需要动用这么严厉的手段,他也会招。好几次他嘴里喊着,我招了。陈君瀚依然不为所动的用完刑。
“剩下的事情你插不了手了吧。”
宁馨现在明白陈君瀚为什么不高兴了,他被骂并不是不高兴的原因,他都习惯了。他生气应该是被骂后,剥夺了他继续插手这件事情的权利,不过这个时候谁来接棒就很值得关注。
如果永明帝为了偏袒吴家,不顾这么多人的死伤,形势就比她想象中的还要严峻。
“派了赵国忠那个和泥水能手接着查。”
“你看吧,这事肯定查不到最后,也就是多杀几个人的事情。”
这几个人肯定没有吴家的人,陈君瀚想想就烦躁。
“父皇真是年纪大了,这几年越发的不辨是非,什么事情都懒得查!”
“喂喂,你小点声。怎么能这么说姑父,要说也找个没人的地方,我还是大活人。”
少年,你爹不仅是你爹还是皇帝。有不满就你知我知就好了,不用说得这么清楚吧。
“在你这里我有什么不放心的,你这里比我东宫都安全。”
陈君瀚说得意兴阑珊,照他的意思,胆敢窥伺他东宫任何事情的奴才都该死。往外传出去一言半语的都通通的打板子后不给治。
可他不能这么做,因为他还不是皇帝,必须忍受皇帝在他宫中安插的眼线。即使他知道那人是谁,他最多不过是把人打发的远一点,因为不是这个人还会是其他人。他没有拒绝的权利,只有主动接受和被动接受的自由。
陈君瀚每过一段时间都要找宁馨来吐槽一番,就像手机垃圾太多需要清理一下。
今天就是陈君瀚清理垃圾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