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馨第二天一早,静悄悄的从温国公府离开,整座府邸好似还在沉睡无人醒来。其实这个时候,这座府邸已经有不少人悄悄的醒来,关注着那架看似简单实则处处不凡的牛车驶离。
宁馨要回来,知道的人并不多。虽然宁馨目前是陈君瀚唯一的女人,也是女主人。关注后宫动静的人不少,她在温国公府住了这些天,要是较真也是于理不合。可她到底只是女人罢了,若是说她在安国公府住这么久估计有人会忍不住的跳出来指责,可她是在温国公府住了这么久,皇帝知道都没说什么,他们也不会嫌自己日子过得太舒心要给自己找麻烦。
锦绣大长公主老祖宗一般的存在,温国公更是仰视般的人物,他们是吃的多撑才去找他们的晦气。他们可不会因为锦绣大长公主这些年懒得搭理俗事而认为她是一位慈眉善目的老人家。她要是生起气来可没人能救得了自己,皇家的女人就没一个是好脾气的。她们造成伤害值的高低还得看她们婚后的经营如何,如锦绣大长公主这般,未出嫁时被宠爱嫁入顶级世家后地位愈发巩固的女人,他们可不想招惹。心中对皇后娘娘出宫这些日子有很大异议的人,也不敢出来指责什么,既然自己对结果不能产生任何影响,他们也就懒得关注后续情况。
今日是上朝的日子,陈君瀚一点也不想上朝。可他知道,自己必须得沉得住气,这么多天做的都非常好,没有道理在最后的时候功亏一篑。自己必须能够沉下心才能让她更加相信自己真的是想做的更好。上朝时间的长短,自己也可以控制的,只要他们不喋喋不休,自然可以早点下朝。这样就可以去见她,想到宁馨,陈君瀚的心痒痒的没个解痒处。
可今天不知道他们是不是故意和他过不去,陈君瀚都有些怀疑他们是不是知道宁馨今天回宫才故意找出这么多的事情来商量。不知道有些事情是可以上折子来问的吗,朝堂又不是菜市场,这样吵来吵去什么时候才是个结果。陈君瀚之前从未觉得朝堂这般吵闹的让人心烦,这些人甚是可恶,水患边匪之事为什么不早早的说,上次朝上也没人说这些,这次这些事像是约好似的都发生了。自己勤勤恳恳的批阅奏折,他们不好好工作将这些事上报,工作了这么些天,自己总该能休息一番吧,自己还没打算休息呢,这些事情竟然一起发生了。
陈君瀚心中不满,面上丝毫不见任何不耐。若说以往他是什随心所欲,这些年他的表面工作做得是越发好了。他此时仍旧能耐着性子听他们在那里扯皮,虽然他在心里已经将这些为了个人利益不停争执的几家人在小黑本上狠狠记下了几笔。这些人自己迟早要让他们好看,这些天真是受够了,明明是为了自己家的利益硬是能扯上家国天下。
这样的人在他的心中都是小人,该拉出去咔嚓掉之人。若不是宁馨拉着他,早不知道有多少人如今已经没有了自己大好头颅。哪里还能好好站在这里聒噪不已。
小人有小人的用法,这个世界上既然有了这么多的人每个人都是有他的用处。地上能长庄稼同样会长草,庄稼可以果腹,野草却能喂牲口。若是所有的土地都只种庄稼不长别的东西,并不会是让所有的人吃饱穿暖。若是所有的土地只长野草不长庄稼,生活亦是艰难。所以要想生活的好关键在于种地的人,庄稼和草同样有用,怎么用就不是土地的责任了。
陈君瀚虽然觉得那些人像杂草比喻的很好,可是他真的不觉得他们有什么用处。宁馨郑重其事的和他说要耐得住性子,不要因为他们是“杂草”而动他们,他也就忍耐了下来。
时间久了自然发现了他们的用处,有些看似什么都不懂之人,他们的家族能延续这么多年,在某些方面肯定是有过人之处。他们这些人也有各自不能轻易被取代的地方,虽然这些用处在他看来也没多少,这么多事情肯定得有人做才行,他们不太好使,可到底能用。
这么将就着用了这么多年,陈君瀚今天又有了“锄草”的冲动,这些人一点都不会看眼色,若不是乐康你们早就没命了。还不知足的想要更多,也不想想自己会不会没命享受。
在陈君瀚最后一丝耐心告罄之前,他们终于能够勉强结束争执。好吧,其实他们是感受到陈君瀚的不耐烦而不敢继续扯皮下去。年轻的帝王平已具明君气质,他们并不敢在他面前多放肆。他的城府同他的年纪并不相符,若不是他有意让他们知道他的不耐烦,他们是不会感受到的,更何况是在争吵中。既然帝王明显的表示出不耐烦,他们也没那个胆子再喋喋不休。
各自的底线若是没有鱼死网破的决心就不要去踩,通常没有哪家好好的日子不过要和帝王鱼死网破。他们最后关头的警觉,也算是救了自己一命,小黑本上的账太多会是要一下全部还回来的,这一下还,用什么还可就是看陈君瀚的心情了。
陈君瀚黑着脸在心里想着要怎么样“锄草”,眼前出现让他在任何时候都不会忽略之人。
“乐康,你怎么来了?”
陈君瀚还有些没反应过来,自己不是还未到永乐宫吗,自己怎么会见到她,他有些傻傻问道。
宁馨不以为意他的傻样,笑了笑,脸上的笑容晃花了陈君瀚的双眼。
“我今天回来,想你了就来看看你,怎么见到我不高兴?”
“咳咳。”陈君瀚意识到自己刚刚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