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天觞目光深深地凝视着铜镜中的女子,原本想跟她道歉,解释,此刻竟不知道如何开口。 原以为他是了解她的,以她那样嚣张狂妄的性格,怎么可能忍得了这样的冷落甚至是抛弃,以为她要大吵大闹的,再不济也得忧伤抑郁。
可是,她居然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竟然还在笑?
赫连天觞紧紧凝视她的眼睛,细细分辨,都没有找到任何一丝愤怒或者忧伤来。
她是真的在笑,不是苦笑,不是假笑,而是真真实实的,那样妩媚而无邪的笑容。
见赫连天觞回来,宁逍遥洗漱妆扮也差不多了,侍女开始将早膳一一摆上桌。
宁逍遥目光透过铜镜,见赫连天觞一直站在自己身后那样不动声色沉默不语地盯着自己,她也不好一直无视他,笑了笑,红唇微启,娇软甜糯的声音传了出来:“太子殿下,用过早膳没?”
“没有,一起吧。”赫连天觞开口,声音难得的不如往常那样清冷淡漠。
侍女将宁逍遥扶起来,走到桌旁坐下。
赫连天觞也在宁逍遥对面坐了下来,侍女开始给他们二人布菜。
他抬头望了望对面安静而又优雅地用着早膳的女子,隽秀的眉头微微蹙起。
也许是因为她是个心宽的女子,亦或是她对他根本没有感情,所以根本不在意,因此也不计较。
赫连天觞说不上来心里是怎样一种感觉,可是,他还是觉得自己该给她一个道歉的。
“对不起。”
宁逍遥抬头,有些讶异地看着他,目光平静而清澈,笑容明媚而无邪:“太子殿下,不用跟我道歉。”
其实昨晚她也思忖了片刻。
也许最初有愤怒有不甘,可是追根究底,他娶她,终究不是出于感情,他也从来没有给过她任何承诺。
原本就是她利用了他,招惹了他,他也警告过她。
一切不过是她自己存有妄想罢了。
所以,他娶自己,给自己太子妃名分和地位,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因此,他若心系旁人,心有他顾,她也实在是没有道理去怪责。
用完早膳,纪寒进来找赫连天觞。
纪寒看到宁逍遥时,略微地愣了一愣,然后行了礼,脸色有些不大自在,对着赫连天觞欲言又止。
按道理说,纪寒见过宁逍遥多次,今天又是她和赫连天觞新婚第二天,他见到宁逍遥实在不该是这样发愣以及言语谨慎的表现。
这只能说,他此刻想给赫连天觞汇报的事情,是不想让宁逍遥知道的,并且肯定是跟昨晚让赫连天觞放弃新婚夜而离开的女子有关。
于是,宁逍遥笑了笑,很识趣地带着侍女出去逛一逛这个新建不久的太子府了。
“什么情况?”望着宁逍遥的背影一直到消失看不见时,赫连天觞才缓缓地收回目光,面色依旧平静淡然,但眼底的急迫却是显而易见。
“确实是打听到薛大小姐的下落了。”纪寒眼底也有着掩饰不住的欣喜和激动。“她在琼桑国的皇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