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请,还请二皇子示下……”
请二皇子示下?
这是什么鬼话?
“噗。”
于水根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
他没有想到,这个徐步帅想了半天,竟然是只得了这么一句回答;这让二皇子示下的答案,还真被他说得出口的。
于水根有点开始怀疑了,这个人和刚才顺溜答话的那个人,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呢?
刘强也被徐子高的回答给气笑了;这让自己示下的话,是想把自己拖进这潭浑水吗?
不过看着徐子高慌乱的样子,刘强胸口的气倒似乎去掉了不少。
“蠢东西,父皇待你们不薄,你们自然是应该食君俸禄忠君之事!”
“是是是,下官记住了。”
徐子高一叠声地应了,心里却是在犯嘀咕;这忠君之事便是要把二皇子您给揪出来,那我到底要不要这样做呢?
刘强说完,并不去追究徐子高的想法,只是抖动着手里的小册子,朝着下首便笑了起来。
“徐步帅,这册子上的字迹可是步帅亲手所写?”
字迹?亲手所写?
徐子高不明白刘强在说什么,而且灯光昏暗之下,也看不真切刘强手里拿着什么;所以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便愣在了那儿。
于水根轻轻问道:“主子,我去掌灯?”
此处灯光太暗,又只寻到了一盏油灯;如果要让灯光再亮些,便少不得要再点灯。
当然,也不是必须要去寻油灯的,此处书房内可燃之物多着呢;比如宣纸,比如书本,再不济还有各种桌腿呢。不过这些都是要讨二皇子示下的,所以于水根才会有此一问。
“不必如此麻烦,步帅看不清的话,本皇子能看清楚啊。今儿本皇子心情好,就由本皇子来念给徐步帅听。”
刘强顿了一下,盯着徐子高看了半晌,这才继续说了下去:“徐步帅可要听清楚了,这里的事可是精彩着呢。”
什么事会这样精彩,值得二皇子不顾身份贵重,在这深夜跑到自己府上,大动干戈地读给自己听?
徐子高心里感到了一阵阵的寒冷,这种寒冷比起刚才来说,显得更加的彻骨!
刘强就着油灯仔细看了看小册子上的内容,然后便开始念了起来;声音不算响,却刚好让徐子高能够听清楚。
“正月初八,得良田十亩。”
“正月十一,给事郎赵勋来府,给一金。”
“正月二十二,管家带回西直大街店契一张,……”
刘强的声音每响一下,便似乎在徐子高的心头狠狠地划上了一刀;他脸色惨白地瘫坐在地上,浑身上下再也没有半丝的力气。
他知道,这一下自己是真的完了。
刘强所读的,是自己这些年来背地里做的事情;有的大些,有的小些。可是随便哪一桩,都不是什么好事情。
换句话就是说,随便的哪一桩被谏官知道了,那都是会上表弹劾的。
可是此时,这本小册子全部落入了二皇子的手里;那么这也就意味着,自己的性命从此就落入了二皇子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