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出去!”苏娇摊摊手,站起来就走。
说实话,她早就想出去了,喝了那么多杯茶,她内急好么!
临了默儿那臭小子居然还瞪了她一眼,真是长大之后一点也不可爱了!
不过默儿啊,你的苦肉计使得确实有点出神入化了,这一点和小时候一样啊!
“关于鬼军。”棠奴儿貌似在组织语言,顿了好半晌才道,“事实上我并不清楚他们的来历,你该知道,我的娘亲,是沙城城主的妹妹,当年,在沙城也算是名声在外,不论家世地位,才貌性情都是一等一的,听说她还未及笄,便有不少沙城的高门富户想要攀亲了。
但娘亲她骨子里,其实是一个很‘富有浪漫情怀’的人!”
这种形容词,沈默听得耳熟。
“其实这种说法我也不大能理解,听说是我娘曾认识的一个好姐妹对她的评价!”
“她很有自己的想法,认为嫁人生子,是要和自己喜爱的那个人才能进行的事,家中为她相看了许多人家,她哪一个也不满意,谁知道后来,就看上了我爹。
我爹家贫,我的祖父祖母很不同意,我娘是他们二位老人家的老来女,本就极为宠爱,我舅舅也不同意,他的说法却和祖父祖母不一样,他并不是看不上穷人,只是直觉的认为我爹那人品性有问题,不是良配。
但我娘从小到大就是一个倔强的性子,认准了的事谁也说服不了。搞到最后,我娘差点就要和棠家断绝关系了,我祖父母和舅舅都拿她没办法,只好允了。”
说到这里,棠奴儿苦笑了一下,“后来看来,我祖父母和舅舅的反对,确实是有理由的。”
对于棠奴儿的家事,沈默自然知道的比她认为的要多得多。
不得不说,渚老爷这种人,就是很典型的靠女人上位,完了非但不感恩,却在心底阴暗的认为那女人变成了他心头的一根刺,是他不堪发迹史的标记,是耻辱,典型渣男。
“对不起,乱七八糟说了一大堆,但不说这些事,似乎也不能很清楚的说明白我接下来要说的。”
“没关系,你慢慢说。”沈默给她递了一杯茶。
棠奴儿朝他笑笑,接过还冒着热气的茶杯握在手心里,感受着茶杯内传来的温度,似乎平静了许多。
“后来我娘亲因为生我亏了身子,之后更是卧床不起,我舅舅可能是察觉到了什么,可能是为了保护我娘,也可能是别的原因,总之,我娘手里便多了这么一支鬼军。”
“你是说,鬼军,是你舅舅交给你娘的?”
“其实,我也不太确定,但除了这个解释,也没有别的更合理的解释了,毕竟我娘虽然属于女子中的异类,格外的有主见,但她仍然只不过是一个女子而已,哪里能弄到鬼军这样的力量。”
这个看来还有待考证了,但不急。
沈默点点头,示意她说下去。
“我娘没有露出一点痕迹,甚至基本不与鬼军有所来往。你也知道,鬼军素来神出鬼没的。后来我渐渐大了些,就在我娘临终前一年还是两年的时候,她却忽然一反常态,开始与鬼军接触,并且故意让我和鬼军中人相处。
这也便是你所听到过的,我成天野在外面不回家,甚至,和什么男人私会之类的传言的由来。”
她说到这里,还是忍不住很小心的偷觑了一下沈默的脸色。
“我并未相信那些传言。”
“嗯。”她便开心的笑了,“我总觉得,我娘好像有许多心事在瞒着我,后来她郁郁寡欢的过世了,她过世的那晚我还记得,她可能知道自己要死了,执意要让我陪她睡,把我爹赶到了书房去。
那一晚我以为她会对我说说她的心里话,但是她其实什么也没说,就拉着我的手,和我肩并肩的睡了一晚,我可能也有所感应吧,前半夜一直睡不着,等天蒙蒙亮了才合上眼,等我再惊醒过来才发现,我娘已经死了。”
棠奴儿低下头,过了好一会才从新抬起头来,眼里却没有什么泪意,“就在当天晚上,鬼军中的一个叔叔便来找我,告诉了我一些事情,关于我爹的事情……反正这些也不重要,我要说的是,我是从那时候起,正式的和鬼军关系密切了起来。
不过关于鬼军的许多事,我也是不大清楚的,只知道他们在找虎符,在等一个人……”
说到这里,她忽然止住了声音,奇异的看着沈默,“哎,他们要等的,该不会是你吧?”
沈默沉默了一下,叹口气道,“我也不知道!”
这算是说清楚了鬼军的事,接下来便是说她为何要到越国的事。
其实事情也不复杂,妻子女儿暗中有一支力量,这让渚老爷察觉了,并且觉得不安,所以派出了私生女去插手这件事,并且想要抢先夺得虎符。而背后有鬼军支持的棠奴儿自然也得知了他们想要使坏,又加上想要逃亲,自然是追着渚倩儿去了。
因那虎符似乎是一个很重要的东西。
那么问题来了。
“他们是如何知道虎符在魏青手里,魏青这人似乎与我娘有旧,但我都是最近才想起来这件事的,他们又是从哪里知道的?”
棠奴儿一只手托着腮,“这个,就要说到我方才提起的‘那个人’了!”
“那个人?”
“嗯,似乎有一个什么人,在暗中帮助他们,否则他们怎么可能知道得这么多。而且我从鬼军中那几个叔叔口中也得知了,是有这么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