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发现了阿贝的尸体。”守卫被傅离松吼的全身一颤,不由自主地吞了口口水,连忙大声回答。
阿贝的尸体……
傅离松猛地看向季婉,怒火滔天地对上那张淡然不语,犹带两分娇怯的面容:“刚才是你——”
话出口到一半,他脸上突如其来的暴怒又渐渐沉冷下来,放缓了声音,眼神阴鸷地开口:“是你杀了阿贝?!你们……不是黎牵南……你们不是木黎族少主!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随着话音,他带过来的十名贴身守卫也同时围了上来,形成一个半包围,将傅离松牢牢地保护在里面,只露出一个小口,让傅离松能和季婉直面对话。
“你猜呢。”季婉不慌不忙,唇畔勾起一丝淡淡的笑意,眉梢轻挑,毫不畏惧地迎上傅离松的视线。
傅离松微微眯起眼睛,厉声道:“少废话,快说!”
季婉却仿佛没听见他带着威胁的的话语一样,慢条斯理地展开五指,挨个欣赏着指尖上精心涂抹的鲜红蔻丹——
这是她为了伪装这位木黎族的少夫人,在昨天晚上特意涂上的,虽说她平时不太注重这类修饰,但毕竟是女子,自然也有着爱美之心。
“以为不说就可以拖延时间?!你们不过只有两个人,这里在场的人每人吐一口口水,都能把你们淹死,你以为还能从这里出去吗?!”傅离松见她久久不言,脸色更是阴沉了几分。
季婉这才不疾不徐地抬起眼帘,但仍然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话,而是一手轻托着脸颊,另一手食指虚空来回清点着:“一、二、三、四……”
除了凤涟之外,场上一众人皆是恼怒又奇怪地看着她,不知道她在数什么,傅离松只觉得自己按在桌上的双手都开始微微颤抖起来。
简直放肆有没有!他堂堂固昌族族长,几时被人这么无视过?!
“……十六!”纤纤玉指最终对上傅离松的脸,季婉粉唇轻启,淡然地吐出最后一个数字。
傅离松眼神一动,这才反应过来她在清点大厅里的人数,只不过这报出的数字怎么都跟实际的人数对不上号,不由冷笑一声:“你在数什么?这里所有的人都不会放过你们,你就死了心吧!”
“十六个,感觉还是有点多啊……”季婉却依旧对傅离松的话充耳不闻,而是浅浅踅了下眉头,又转脸看向凤涟道:“多出来五个交给你,有问题吗?!”
一个傅离松,加上十名贴身守卫,还有大厅里待命的几名侍女!
“没有。”凤涟微微一笑,自信满满地答道。
要知道他这一身能耐可都是他家二哥亲手给操练出来的!而凤天身居军营要职,教授这个弟弟的都是以一敌多,乱军之中取敌上将首级的本事,因此凤涟对付这些人自然是不在话下。
季婉满意地点了点头,又补充了一句。“那正好,可能的话最好再帮我多分担几个。”
“你们!来人——”一直被无视的傅离松恼羞成怒,一拍桌子就想叫人上来将季婉和凤涟两人抓住捆绑起来,不料话刚到出口,大厅里突发异变!
砰——
一名西狄国的来客摇晃着一头栽倒在地!
傅离松眼神一紧,还没反应过来,又是砰——的一声,又一名圣荒国的来客紧随其后扑倒在桌子上。
紧接着,砰砰砰砰——接二连三栽倒的声音响起,不出片刻功夫,大厅里入席的宾客全部横七竖八地栽倒在桌上地上,时不时发出均匀的鼾声。
“这……”傅离松震惊地看着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正要开口之际,一开始闯进来报告寝殿失窃的守卫猛地瞪圆了眼睛,脱口惊呼道:
“就是这样!族长,守着您寝殿的两个人也是这样睡过去的,怎么叫都叫不醒!”
傅离松回过神,脸色铁青地看着季婉:“这些人也是你干的?你做了什么?!”
季婉淡淡一笑,这回倒是“很好心”地正面回答了他的问题:“只是让他们睡过去了而已,不过你也别指望叫醒他们,没有个十天时间,他们是不会醒的!”
“你是怎么做的!”傅离松狠狠追问道。
“这个还用问吗?!”季婉唇角微扬,眉眼间讥诮一闪而过,抬手拈起手边的酒碗对着傅离松摇了摇,“可惜你刚才没喝,否则也就和这些人一样了。”
傅离松眯了眯眼睛:“如果是酒的问题……为什么你们没事!你们明明是最先喝的!”
“难道傅族长不知道解药这回事吗?!”如果说刚才季婉的眼神里还是讥诮的话,现在就彻底转换成怜悯了,好像看白痴一样的眼光斜睨着傅离松,纤指又轻轻点了点自己的额侧:“这里是多有问题,才会觉得别人会对自己下药啊?!”
傅离松眼角禁不住抽了抽,他又不傻!当然知道她会服下解药!
可问题是自从第一个守卫过来报告寝殿失窃之后,他就存了一份心眼,自始至终都盯着她这个半途出去过一次的人,却完全没有看到她是什么时候服下解药的!
所以他才会产生疑问好不好!
季婉淡然地看着傅离松气的胸口呼吸剧烈起伏,心里恶劣地想着如果能直接气死他该有多好,省的她再费功夫下手!
当然这也只不过是她的臆想而已,如果这么容易就被气死,估计这固昌族的族长也轮不到他傅离松来当了。
“这个不说就算了!”傅离松深吸了一口气,又问:“说,你们是什么人?黎牵南人呢!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