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碟仙收了收飘远的心神,嘴角凝起一抹温和的笑意,“神女要让我做什么事情?”
陈鸿菲看孟碟仙答应的样子,不由眼神里闪过一丝鄙夷,那鄙夷飞快便消失,快的让人无法察觉,
她顿了顿,勾着唇角,道,“你跟我去见一个人。见了那个人之后,我自然会替你解决映寒公主的事情,保证你的婚事无忧。”
见一个人?就这么简单?什么人需要陈鸿菲出面来这么请她相见?
孟碟仙觉得很是奇怪,虽然陈鸿菲的话看似合情合理,可是却也是前后矛盾。这种矛盾并不明显,可是仔细推敲还是能推敲出来。
还有什么人分量重到可以驱使陈鸿菲?关键是陈鸿菲现在的性格跋扈而狠辣,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驱使动的,难道是巫溪国太子?他又在搞什么把戏?
“什么时候?”孟碟仙眉毛一动,追问。
“现在。”
现在?孟碟仙望了眼大殿,大殿里歌舞升平热闹非凡,但是一眼还是能看到最耀眼的几个人,巫溪国太子就赫然在列。
这样看来,要见的人就不是巫溪国太子了,那又会是谁?
孟碟仙还在猜测着,却听见陈鸿菲接着道,“只要你现在跟我去见了那个人,回来到这宴会上,我自然会在即将发生的变故上帮你的忙,替你保住你的婚约。”
孟碟仙听着陈鸿菲信誓旦旦的话,察觉到了一丝从她身上流露出来的算计和阴毒,但是面上却是一片温和的笑容,“神女既然这样说,那碟仙就姑且信一回,希望神女不要让我失望才好。”
最后那一句话,孟碟仙说的口吻很是清淡,却带着很深的意思,可是陈鸿菲的焦点落在了中间的那一句话上,忽略了这句尾音。她眼中闪烁着一股诡谲之色,带着无边的笑意。
陈鸿菲笑着说道,“那现在就走吧,我们快去快回。”
孟碟仙看了她一眼,淡淡的嗯了一声,因为宫宴还在继续,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大殿之内,所以孟碟仙和陈鸿菲的离开并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只当是她们吃醉了酒在偏殿休息。而这边,陈鸿菲则是快速的带着孟碟仙往自己在宫里面的住处走去。
自从那一次的事件后,皇上为了保障巫溪国太子一行人的安全,不愿再生出什么枝节。便在宫中腾出了最大的宫殿易罗殿给巫溪国太子一行人居住,其中就有陈鸿菲。
到了易罗殿,空荡荡的大殿一个下人也没有,陈鸿菲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不见了,外面的月光透过窗户招进来,照的她一张面容如罗刹般凶恶,孟碟仙看在眼里,心里冷笑了一声。
突然,陈鸿菲尖叫了一声,像是被什么吓到了,紧跟着宫殿里的灯就全熄灭了。孟碟仙站在原地未动,黑暗中她感觉一个男人的手用手帕捂住她的嘴,然后扛起她就往一处地方走。
一开始她还能辨别方向,知道是出了易罗殿,正往后花园走,可是走着走着,她就整个人都被麻袋装了起来,还被那人不知道在原地转了多少圈,把她转的分不清东南西北,根本不知道方向,身边早就没有了陈鸿菲。
等过了差不多有半个时辰的样子,那人突然停了下来,掀开了麻袋,把她放在了地上,这时一道低沉沙哑的声音如鬼魅一样响起,“孟郡主,好久不见了。”
孟碟仙一直在黑暗中不能看东西,突然看到亮光,眼睛很是不适应,微微眯了眯,这才仔细看着眼前的人。
眼前之人的身形她一眼就认出来了,原来是不久前才收到消息说还没有死的万壑,只不过他此刻坐在一张木制的轮椅之上,穿着寻常的布衫,带着玉簪,打扮的就像是一个书生一样,干净而素雅,面容没有多大的改变,只是那眼越发的阴郁。
没想到,在皇上那样一顿的惩罚之后,万壑竟然还能活下来,而且似乎活的还不错,丝毫没有落魄之感,更没有什么颓废之意。
孟碟仙叹了口气,道,“万世子这样想方设法的把我请来,不知所为何事?”
果然像她猜测的,请她来的人并非是巫溪国太子,而是另有其人,陈鸿菲大费周章不过就是跟万壑达成了什么协议吧?像陈鸿菲现在一心想要嫁给巫溪国太子做太子妃的心思,她知道,万壑定然也是知道的。
孟碟仙知道,只要万壑愿意,他是很能讨女人欢心的,尤其是陈鸿菲现在又表现的这么蠢,哄住陈鸿菲根本对万壑来说就不是一件难事。
“我以为,还要花费一番功夫才能再次单独见到你,没想到你这样就相信了绯红的话,看起来你还真是很重视你跟顾爵西的婚事。”
犯这样愚蠢的错误,这可真是不像以前那个聪明睿智如狐狸的孟碟仙,万壑阴郁的眸子里闪烁的分明就是这个意思,绯红自从变了样以后更加蠢了,他不过是略微用了一点小手段,便让她乖乖的听了他的话,替他把孟碟仙弄来。
孟碟仙没有回应万壑的嘲讽之意,只是淡淡的说道,“陈鸿菲是什么样,自然没有人比万世子更了解,女人一旦动了心,那就是浑身的弱点,会被你牵着鼻子走也是很正常。”
“你的意思是你对顾爵西动了心,所以你现在也是浑身都是弱点,这才上了当?”万壑的脸上闪过一抹讶然,对于孟碟仙这么直接说出绯红就是陈鸿菲多少有点意外,毕竟连他第一次见到变了脸的陈鸿菲后都有点不敢认,要不是太过熟悉了,他实在想不出来,一个人怎么可能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