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石总管一脚跨出正屋的门槛时,徐菲菲关怀备至的说,“陈胜,快把这两根断指还给石总管,徐府上的王大夫医术有方,说不定能给石总管把断指接好。石总管在徐府辛苦了半辈子,临老弄的身体残缺,怪可怜的。”
石总管身子一个踉跄,差点没有栽倒在地上,嘴角直抽抽,就差口吐白沫。
不过,他心里再气闷,还是颤抖着用帕子包好两根断指,小心翼翼的放好,摇摇晃晃的疾奔离去。
兰青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小姐,你好厉害,终于出了一口气,以前可没有少受他的窝囊气。”
“好了,我们接着对账吧。”徐菲菲让兰青一边站着,接着说,“陈胜的账目已经清晰明了,对于借粮食一事,以后没有我的同意,借据和归还日期不清楚的,一律不借。还有上一批粮食没有归还之前,不准再续借。无论来借的人是谁,明白吗?”
“是,小的明白。”陈胜声音洪亮,背脊挺的直直的,就像一下子找到了主心骨。
徐菲菲点点头,看向陈胜媳妇,陈胜媳妇很是有颜色,立刻跪下说,“小姐,两处庭院都是闲居,奴婢看着闲着也是闲着,就做主租了出去,租期为一年,两处院子总共得了三百两,这是银票。”
兰青上前把银票接过来,递给徐菲菲,徐菲菲看了看,倒是对陈胜家的有点刮目相看,不声不响就替她赚了三百两,虽然有点点贪财,但是取之有道。
徐菲菲当即让兰青取出三两银子,说,“你们跟着我,为我尽心,我自然不会亏待你们,三百两的百分之一,就是三两,这三两就当是我给你办事得力的红利。以后除了正常的工钱外,每年两处宅子的收益,我按百分之一给你发红利。”
陈胜媳妇惊喜的哎呀了一声,连忙磕头谢恩。
“田庄也是一样,陈胜,除了工钱之外,粮食我也按百分之一的比例,给你红利。”
陈胜夫妻俩已经高兴懵了,不停的磕头。
小姐给陪房红利,这可是前所未有,闻所未闻啊。
可以说是千灯国奴才里的第一份。
这样被重视,让陈胜夫妻俩,暗暗发誓,一定要誓死效忠自家小姐。
端坐在椅子上的张楠,端着茶杯,若有所思,悄悄的打量着徐菲菲。
“张楠,接下来说说你那里两间店铺的情况吧。”
张楠连忙放下茶杯,跪在地上,细细的说,“小姐,陪嫁的两间店铺,一间是布匹铺子,一间是水果铺子,两间铺子挨着,照顾起来也很方便,只是生意不大好,再加上,大夫人和二小姐时不时的来铺子要布匹,搬水果的,又不给钱,小的也没有办法,现在几乎快要经营不下去了,下一批进货的钱都没有了。”
徐菲菲听罢极慢的从张楠的身上扫了一圈,语义未明的反问了一句,“哦?”
手里慢慢翻看着张楠呈上来的账薄,耳边敏锐的听到陈胜媳妇小声的冷哼一声。
她嘴角微勾,意味不明的笑了起来,淡淡的说,“听说你媳妇给你添了个大胖小子,我还未曾见过,说起来这可是天大的好事。我也就你们这两房陪房,我也该好好瞧瞧才是。兰青,去备马,叫上紫原准备些补品,我们请陈胜夫妇跟我们同去张楠家瞧瞧。”
张楠脸色瞬间煞白,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小姐,使不得啊。您是千金之躯,金贵着呢,怎么能去小的家里那种贱地方。等小的婆娘出了月子,小的让他们母子二人来亲自给小姐磕头。”
“无妨。我这里也简朴的很,小姐我没那么多讲究和规矩。再说了,讲究和规矩是针对外人的,你和陈胜两口子都是自己人。兰青、备马。”
徐菲菲说话间已经站了起来,整理了下衣衫,抬腿就往外走。
张楠无法,从地上起来,跟着徐菲菲往外走,额头上渗出一层细细的薄汗,背脊上有点点湿意由里向外打湿了衣衫。
兰青的动作很快,陈胜很是自觉的坐在马车外赶马,张楠和陈胜都坐在车辕处,马车里面坐着徐菲菲、陈胜媳妇和兰青紫原两个丫头。
马车不大,刚够四个人坐下,显得空间很是狭小。
直到出发,都没有看到千韧的人,更没有人阻拦,就好像千韧的人已经从这里撤离了一样。
这让徐菲菲有些意外,也有些不解。
捏了捏衣袖里的那枚印鉴,徐菲菲半眯着眼,什么话也不说,谁也不看,就那么靠在马车壁上,似乎在养神。
马车内外流动着一股奇怪的气氛,陈胜媳妇不断的拿眼去瞄徐菲菲,几次欲言又止,眼看张楠家就要到了,她索性牙一咬,跪在地上,就要说话。
“有什么恭贺的话,留到到了张楠家里再说。”徐菲菲不等陈胜媳妇说话,直接看过去,一双眼漆黑幽深,看的陈胜媳妇一愣,就那么跪在马车里,微张着嘴,半晌,激灵灵的打了个哆嗦,从地上起来,坐在一边,缩了下脖子,咬着字低缓的说,“等到了张楠家里,奴婢会好好的把恭贺的话说一遍的。”
“嗯,那就好。想来你们一起为我做事,彼此间应该是最熟悉的,说话也最让人信服和有根据。”徐菲菲伸出手轻拍陈胜媳妇的肩膀,饱含深意的眸子忽闪忽闪。
就在这时,陈胜憨厚的声音响起,“小姐,到了。”
“嗯,好。”徐菲菲收回放在陈胜媳妇肩膀上的手,视线望向马车外,兰青已经机灵的把马车门推开,先跳了下去,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