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脸色阴沉道:“玄老,这是为何?”
老者如临大敌,惴惴不安道:“公子想要出手的瞬间,楼下突然传来极为强大的气势,非老朽能够抵抗。”
青年收起折扇,笑道:“哦?没想到,这莫邪的排场还挺大,带走了一个涅槃五重天的护道者,还有一个暗中强者,怪不得敢如此放肆,玄老,你说楼下的人修为如何?”
老者阴晴不定道:“看不出来,但应该比刑轩高出不少。”
青年脸色凝重起来,冷哼一声,道:“敢杀我天丹宗弟子,这笔帐,得好好算,有两个涅槃强者护卫又如何,就不信你走得出这座城!”
岳家,天丹城最大的丹药世家,当代家主岳凌云位居天丹宗大长老之职,其嫡孙岳起阳拜师丹青子,为天丹宗少宗主,祖孙两人把持着宗门上下近五成的丹药交易,可谓位高权重。
此时,岳家大长老岳玄青坐在书房中,面色阴沉,一双并蒂莲端茶捏肩,小心翼翼的侍奉左右。
虽然比不上岳凌云威望,但岳玄青的丹药造诣同样不容小觑,十岁成为炼丹师,十六岁进入玄阶,六十六岁纳地阶入怀,不足百岁便登临地阶上品炼丹师的宝座,其天资之高,可见一斑。
近些年执掌岳家,在天丹城傲立群雄,威势越发沉稳,并三开讲坛,为各方豪门弟子讲解丹道真意,被各方尊崇,言必称师。
不过,名利双收,德高望重的岳玄青,当听到莫邪带着五百血狼铁骑到来,并在酒楼折辱天丹宗弟子,恼怒之余,心中隐隐发寒。
这般无所顾忌的手段,难道真的要撕破脸破?
那家族和宗门在混乱之地多年的布置,岂不是要毁于一旦?
想到这里,岳玄青的心情越发烦躁,起身来到窗边,望着阴沉的天空,默然不语。
这时,一个神色阴冷的老妪来到门口,森寒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岳玄青冷淡道:“长兄为父,家主做的决定,我有什么办法?再者说,麟儿自己修行不足,强行渡劫,那煌煌天威,又岂是人力所能左右?!”
老妪桀然冷笑道:“天威?若非那贱人欺辱我儿,麟儿岂会强行渡劫?!”
岳玄青怒道:“什么欺辱?不过是两人的约定罢了,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为何迟迟不能释怀!”
老妪神色苍凉道:“岳玄青,你有好几个儿子,但我只有麟儿一人!”
岳玄青颓然道:“这么多年你百般刁难,她都默然承受,难道还不够吗?”
老妪脸色扭曲,神色越发阴冷道:“岳玄青,别忘了我父亲是谁,当年你没拦住岳凌云那个老东西,也就罢了,但是,这次你敢让莫家杂种进入大门,我跟你没完!”
岳玄青等她走后,颓然的坐在地上,神色阴晴不定。
管家急步而来,神情慌张敲了敲门,顾不得礼仪,来到他身边,弯腰附耳,说了一件轰动天丹城乃至天丹宗的消息。
六名天丹宗弟子,被钉杀在岳家门前,三百血狼铁骑,更是轰破了柳家大门!
岳玄青双拳紧握,十指发白,喃喃道:“这可如何是好?”
莫离躺在软塌上,漫不经心的听着侍女的回禀,神色慵懒,没有丝毫起伏。
身为莫家长小姐,作为链接莫家与天丹宗的纽带,心智自然非常人可及,对于岳家上下的针对,天丹宗的提防,不是看不透,只是她懒得计较罢了。
至于常去天丹宗听那些丹道大师开坛讲座,被人腹诽诟病,她更不上心,她就喜欢看着那些自诩清高的炼丹师,在看到自己后露出的丑恶嘴脸,至于被郑幼云辱骂,她只是笑,天晓得是谁可怜谁。
远嫁天丹城的这些年,算是把这些炼丹师看透了,大多眼高于顶,凭借控制这方圆千万里的丹药交易,肆意欺压各方势力,甚至不择手段的搜刮财富。
不过,这天丹宗内也有不少厉害的角色,不仅修为难以揣摩,而且精通权术,擅长谋划,如掌控护丹卫的丹青子,坐镇西北,打压天器宗的单筱,经略东南,暗中收复黄云沙漠的曲歌,都是手段非凡的人物。
至于闭关冲击生死境的三位太上,则毫无头绪,不曾查到半点信息……
这恐怕也是老祖最不满意的地方吧。
听侍女说完,莫离伸了个懒腰,笑道:“好了,差不多可以了,陪我去门口迎人吧。”
看着地上血肉模糊的尸体,岳寒心中微凛,但站姿稳如泰山,语气冷漠道:“今日岳府不待客,诸位请回吧。”
齐天脸色阴沉,但没有硬闯,不是怕了岳家的超然地位,更不是尊重丹药世家的名声,而是这座府邸内,住着少主最亲近的姑妈,家主最疼爱的妹妹,昔日莫家最受宠的掌上明珠!
看着齐天脸色涨红,处境尴尬,岳寒凭仗着岳家的深厚底蕴,无视脚下的血腥,心中泛起冷笑,两百血狼铁骑就敢在岳家耀武扬威,真是不知死活!
不知何时,落雪走下了车辇,望着狐假虎威的岳家管事,平淡道:“开中门!”
岳寒心中得意,耻笑一声,轻蔑的摇了摇头,淡淡道:“别说中门,今日侧门也不会打开,诸位还是请回吧!”
混乱之地来的粗鄙之人,也配走我岳家中门?
落雪转头看向齐天,平静道:“齐统领,岳家以礼此待我们,我们当然要还礼,将这个不长眼的奴才杀了,然后拆了中门,我们只是来见长小姐的,又不是什么岳家,到时候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