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染愣了一下，脑海里突然冒出许多与赵文轩有关的事来，甜蜜的，幸福的……最后，记忆定格在某天，裴煜的办公室里……
那些话话犹在耳边回荡，脸颊似乎还在火辣辣地痛着。
也许，其实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对赵文轩究竟是爱还是不爱。
如果不爱，为什么她会甘愿为了赵文轩待在裴煜身边。
如果爱，为什么她会用最犀利的语言去伤害他？
心口的疼痛就这样无边无际的蔓延开来，慕染突然就笑了，“文轩，当初你用我去换那笔钱的时候，你可有问过我爱不爱你？”
那绝望的感觉至今犹在，潜意识里还是无法忘掉他曾经给予她的伤害。
像傻子一般望着眼前女子绝美的笑脸，心口涌上一股难言的痛楚，缓缓地，赵文轩松开了手，脸上的表情像鬼魅一般骇人。
他究竟是有多么可耻呵，竟然还在伤害她之后还能笑着问她，你爱不爱我！
木然的看着掌心里交错的纹路，赵文轩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厌恶自己。
可是，厌恶又能怎么办呢？
事实摆在面前，他不得不承认。
“文轩……”慕染被赵文轩的模样给吓到了。
刚才她也是因为脑子一时发热，所以才说出那样一番话来，说出来之后就又后悔了。
况且，公司对赵家的重要性她又不是不知道，文轩又是那么孝顺的孩子，只要能为公司做的，他必定是拼尽全力也会去做。
她怎么忍心责怪他呢。
“对不起。”苍白的唇动了动，赵文轩低垂着头，艰难的吐出这么三个字来。
这一刻，他终是明白，是他亲手葬掉了他们的爱情。
真的再也回不去了。
“文轩，你听我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我没有怪你……”因为激动的缘故，慕染有些语无伦次。
“小染，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以后，以后我会远远的躲开……真的……只要你幸福，你幸福就好！”怕慕染不信，赵文轩高高的举起手来，“我发誓，真的！要是我做不到，天……”
慕染急急地捂住赵文轩的嘴巴，“别说了，别说了！”
是害怕赵文轩未说出口的毒誓还是害怕赵文轩从此以后会远远地躲开自己，慕染的心头很乱。
嘴巴被捂着，赵文轩睁着眼睛看慕染，心里五味杂陈。
看着慕染又是说话，又是笑，还伸手捂男人的嘴，裴煜的脸渐渐变黑。
竟然当着他的面与其他男人暧昧不清。
看来，他还真是太宠她了，都快把她宠得无法无天了。
此时的慕染，一门心思都在赵文轩身上，根本就已经忘记了裴煜的存在。
“小染，文轩，你们……”看着越来越近的某人，尹璃伸手去拉慕染，可无论她怎么用力的拉，慕染硬是不放手，急得她满头大汗，情急之下，脱口吼出，“小染，你丫的倒是放手哇！”
哎哟喂，我的姑奶奶，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敢这么大刺刺地捂住男人的嘴，没见那男人的脸都快黑成一块炭了吗？
不用说，那男人肯定很生气。
慕染扭头看她，一脸迷茫，“嗯？怎么了？”
“你先把手放开再说，乖，放开……”
慕染把手放开。
下一秒，只听得一声闷哼，紧接着，桌子被掀翻，酒瓶碎了一地。
巨大的声响传来，店里所有人的目光都同时投射过来。
尹璃不自在的动了动身子，被人瞩目的感觉真不是一般的烂。
慕染急急地转过头去。
赵文轩直直地倒在地上，身下铺了一碎掉的玻璃渣子，鲜血从他身体里流出来，染红了地面。
嘴唇哆嗦着，慕染根本发不出声音来。
“打架了！”
“肯定是第三者插足。”
“哇，好帅的男银，快拍照，快拍照……”
“快打120，有人受伤了！”
……
“小染，还愣着干嘛，赶紧帮我一把，先把文轩拉起来再说。”把赵文轩的手臂搭到自己的肩膀上，尹璃急急地冲着愣在那里已经傻掉的慕染大声吼道。
慕染回过神来，将目光缓缓地从赵文轩身上移开，最终落在裴煜脸上。
咬牙，双拳紧握，还未说话，泪水便已泛滥成灾。
看着慕染眼里的控诉，裴煜心头一震。
刚才裴煜本来是想教训下赵文轩，哪里想到赵文轩会突然脚下一滑跌倒在地上。
而就算他这样说出来，慕染也不一定会相信他。
“尹璃，不用管我，你去看看小染。”虽然流了很多的血，可赵文轩的意识还是清醒的。
尹璃并没有因赵文轩这番话就放弃他，反而更加用力地去拉赵文轩。
“裴煜，你个混蛋，王八蛋！”此时的慕染正扑在裴煜怀里对他又咬又打又骂，以发泄心里的愤怒。
“小猫咪，老婆……”裴煜喃喃地叫着，既不躲也不去抓慕染的手，就这样任她哭着打着咬着骂着……
出了气女人心里就会舒坦了。
“小染，快点来帮忙啊。”尹璃累得不行，气喘吁吁地叫道。
慕染回过神来，正准备离开就被裴煜一把拉住，“你别去，让我来。”
别看裴煜一脸镇定的样儿，心里却是直打鼓。
万一赵文轩有什么事，失去慕染那是肯定的。
不……
不能这样。
裴煜拉着慕染走过去，蹲下身，伸手去扶赵文轩。
“我不要你假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