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你醒了!”
墨白紧紧抓着她的手,默默松了口气。
刚才他并没有破阵,而是又进了一个新的阵法,在里面你越是怕什么,它就给你来什么,或者说这阵也可以叫做噬心阵。
等他破阵出来,就见小丫头已经昏迷在地上,满脸是泪,不知道看见了什么场景,但是他却没有办法把她贸然叫醒,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颜玺脸上还带着泪痕,眸中盈满了泪水,有些嘲讽的看着他:“你不是走了?怎么又回来了?墨白,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脸上是担忧吧?或者是同情?呵呵,都不重要了,你走吧,我不想见你。”
说完,颜玺闭上眼,把头扭到一边。
墨白皱了皱眉:“小丫头,告诉我你看见了什么?”
“我不想看见你,也不想听见你。”
颜玺闷声回道。
墨白拉着她的手,把她身体转过来,认真道:“小丫头你睁开眼看看我,看看周围,我们已经出来了,现在不是在阵法里,刚才你所见的,所听的,全是你的幻觉,你心里最害怕,最不想发生的事情。”
颜玺睁开眼,正对上他担忧而又自责的眼神,一时间有些晃不开神,不知道究竟方才是梦还是现在身处梦中。
小白还是小白,一袭墨衣黑发,俊美如斯,眼中也只有她一人……
颜玺转了转眸子,才发现她们现在已经不在佛堂之中,而是在一个简洁的房间里,只有一张桌子,两三张椅子,上面摆了几只茶具,而她身处在床上,淡青色床幔,空气中有着淡淡的檀香和小白身上的兰香。
“这是哪?”
颜玺张口说话,才发现嗓子有些干哑。
墨白起身倒杯水递给她,才道:“我们现在在后山客房中,刚才你入阵了,怎么样,想起来了没有?”
颜玺喝了口水,嗓子舒服了一些才道:“你是说刚才的都是假的?”
那如果这么说的话,刚才发生的都是她最害怕发生的?那这是什么阵?
想着,颜玺问他:“这是什么阵法?我们怎么出来的?”
“噬心阵,虽然我破了阵,但是醒来的话,还是要靠你自己,小丫头,你刚才遇见了什么?”
颜玺扭过头去,有些不自然:“没什么,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原来她现在最怕的便是失去他,颜玺默默握紧拳头,既然害怕,就要勇敢一点,就像妈妈说的,要坚强,嗯,她不会让悲剧发生的。
墨白轻笑一声,倒也不再追问。
房门被推开,上官芸一身素衣,身着简单,头上戴着尼姑帽,见到颜玺已经醒了,便走上前担心的说道:“小玺,你可吓死我了,还好你没事,对了,你和墨白怎么也来麟州了?”
颜玺不满的抬手打了她一下,道:“先不说我们,芸儿你这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就出家了呢?”
刚才上官芸关门的时候,她明显看到门口站着清风月,看俩人这样子,显然是没有说通。
上官芸勉强的笑笑,目光看向别处,道:“没什么,只是出来一趟突然悟透了一些东西,觉得人啊活得太累,倒不如潜心修行,伴青灯古佛一生。”
“别说的这么冠冕堂皇,芸儿,和我你还装?我已经知道了全部的事情,你要是有个什么不痛快不高兴,你可以和我说啊,怎么不吭不响的就跑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出家了?”
颜玺看她满不在乎的模样,恨不得上去狠狠打她两下,让她清醒清醒。
上官芸笑了笑道:“不说我的事,你也不用劝我,小玺,每个人都有每个人该走的路,这就是我的路,毕竟是我选择的,也不会委屈了自己不是?”
颜玺摇摇头,有些着急:“芸儿,这件事情谁也不怪,你不要把所有的罪过都揽到自己身上好不好?过去的就都过去了,你们可以重新开始,清风月他是爱你的,他也说了会放下过去,芸儿,你和我们回去好不好?”
墨白把颜玺喝完的茶杯放到桌上,走了出去,轻轻关上门。
上官芸看着关闭的门,苦笑一下,转过脸又是一个笑脸,拉过她的双手说道:“好了,小玺,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我也是认真的,并不是说着玩,来到这里我才发现,人真的可以清心寡欲,可以淡看世间一切事物,我很开心,所以我们不说这了好不好?小玺,我哥和父王怎么样?”
颜玺有些难过的看着她的眼睛:“烈王他们很好,只是还不知道你出家的事,否则气也要被你气死了,芸儿。”
“嗯?”
上官芸看着她笑了笑。
“芸儿,你告诉我,你并不开心对吗?”
颜玺直视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
上官芸眼眸一闪,轻轻笑了笑:“你怎么会这么想?我什么时候委屈过自己?别瞎想了,你还没吃饭吧,我去给你找些吃的,今天下雨了,师太说让你们在这里留宿,明天再下山。”
颜玺拉住她,看着她有些狼狈的急于躲避的背影,有些急也有些气:“芸儿,我把你当成最好的朋友,看得出来你笑得很勉强,难道你现在不开心都不能和我说?芸儿,这么久了你该了解我,就如我了解你一样,你根本就不擅长伪装,你现在很难过,对吗?”
上官芸的背有些抖,被颜玺攥住的手也不自觉握紧,指甲嵌入她的手掌,带着些微轻许的刺痛,颜玺用力的回握着她,就好像现在的她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如果不紧紧抓住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