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斐低头打量她眯眼笑的样子,“问,”
“你是不是也怕死啊?”
他浅笑的眼睛微弯,睫毛清晰的映在眼帘下,不稀松,也不是很浓密,却很长很卷,尤其是眼尾卷起的部分,浅笑起来,卷卷翘翘的倚在眼尾,衬得愈发清亮的眸子,特别特别的迷人,每当他离得近浅笑时,她就会情不自禁的盯他看,分不开眼神,也没功夫思考思考该不该盯着他瞧,
“你不怕?”
说话时她都没察觉自己撒娇嘟嘴的模样,“我都带了‘也’字,就是包括我自己啊,”
慕斐扭头突然转向前方阳光照耀的喷泉池,
慕言随同望去,她知道白色的玛丽亚雕像,象征慈爱救赎基督之母,优雅慈爱,在她的怀中托着一个年幼的襁褓中的孩子,那是圣经预言中,降生在马槽救赎人类犯错的耶稣基督,
“其实我也怕,毕竟死了,什么就察觉不到了,感觉不到悲伤,感觉不到快乐,和想要见到却无法见到的人…”
慕言依着他话沉静下来思考,“你有特别想要见的人吗?”
“有,”
“我的亲人,和我爱的人!”他说的十分随意,仿佛这本是没必要掩饰的一件事情。
本在前倾有意无意探他的慕言,连忙收回六神无主的思维,和波动的眼神,
心脏跳动的频率越来越高,她的心里一直都在想,他的爱人指的会是谁?
想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脸上就涣起一片潮红,殃及到耳根子发烫。
她扭头故意转过身去,吸气呼气调节了半天,都没感觉自个能喘过一整口气儿来,真是有点紧张了,
呃…好像还不止是一点点…
她私底下的小动作被慕斐看在眼里,他没说什么,
眼睛里零星点点的光,像是黑夜中,火树银花闪耀的瞬间。
慕言重新瞧过来,正好对上他的目光,一时难以瞥开,就连通红的脸都给忘记避避了,
“华灯若乎火树,炽百枝之煌煌”
她盯着他,竟然低声吟出了这句诗词。
“什么…”慕斐似乎没听清楚,又朝她这边凑了凑,近的慕言只要再上前一点点,嘴唇就能轻易触到他的脸,
甚至于连他耳郭周围细微的绒绒白色的汗毛都探的一清二楚,
在看的很是清晰之前,她还自豪的感叹了下佩戴的隐形眼镜,果真不假货,要不别说是汗毛,估计连他头发的分理层次,都瞧的困难。
慕言观的仔细,一时忘记了回他的话,就这么盯着他瞧,也没注视实则他的目光早已同样落在她的脸上,
两人头对头相倾,日光慢慢偏移,悄悄透过树荫斜移下来,细碎的余辉洒在彼此凑近的脸中间,同时映亮了两人的面容轮廓,谁也没觉得不适眨眼,反而旁边路过的行人护士病人,朝这边投来目光时,都不由自主的眯起了眼睛,试图遮挡耀眼惹得人头晕的光线。
慕斐浅笑的眸,慢慢眯到了一起,“眼睛不疼吗?”
“啊?我眼睛?…”慕言回神,察觉真的有点儿刺目,不过可不是所谓的日头,而是面前男人眼中明显促狭的笑给刺的,顿时捂住了双眼,其实刺目还没羞涩来的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