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说话，过了一会儿才说，“我不知道该怎么许。”
“就许你和你共渡一生的人尽早出现？”
“她已经出现了，”
她心里一抖，竟不死心的继续插话，“就许你们能早点一起来到教会许下不离不弃的誓言。”
慕斐眼神复杂难懂，叹息“这句话她已经听见了。也许我该许她能早点在心里真正接受我。”
她手心一滑，差点从座位上摔下去，“呵…像你这样的，哪里还有人不敢接受你啊，”
“她心里有别人。”随着这句话出口，他唇边的笑浅淡的有些让人心疼，
“慕斐…”她不清楚自己突然之间为什么要喊他的名字，只是看见他在沉静下来的一瞬间，仿佛会离自己越来越远。
慕斐将头转过来，轻轻应声，“嗯，我在这。”
可是她却紧跟着垂下眼帘，内里激荡的情绪，深深凝聚于心，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向他倾述。
如果她说了才知道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到底该怎么做？
到时候慕斐会不会从此以后避开她，或者选择再次成全自己的心思，和她在一起。
那么…他的那个人呢？
他爱的人又究竟是谁？
是她，还是本不是。
她几乎想借此认为是，又不敢这样轻率认为，倘若不是，在她一厢情愿下所造成的结果，她又该选择怎样重新收拢住一颗破败的心来收拾这场注定的残局？
注定或者不注定，全由他的一句喜欢和不喜欢。
只是对她来说，真相的再次抛露，前者心思遁入空中飞翔，后则沦入畏惧面对现实的恐惧。
犹豫不定的时刻，突然有人替她回答了。
“你到底爱不爱他｛她｝？”一个神秘、醇厚的声音，回荡在教堂里。
他们同时转开目光，朝其中的一个牧师室瞧去，都没有出声，
慕言以为慕斐会出声，而他也没出声，
她更不会出声了，最主要的是不知该怎么出声回答，
“我以主的名义聆听，会祝福你们。”
慕言咬着唇，犹豫的目光一闪而过之后突然变得镇定，“我爱他。”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空洞不实的回荡在大堂内，隐隐颤动，
“你愿意为他付出自己的真心吗？”
“愿意。”她对着那个牧师室里，继续轻声的回话。
“倘若有一天，生死来临，你能坚守和他一起不离不弃吗？”
“是的，我愿意。”
“好的，那么孩子请上前来…”
她起身，步步向前挪动，佛若每走一步，都要花去她诺大的支撑力，
她走近四周密封的牧师室前，“牧师，我需要怎么做？”
“请告诉我，你爱人的名字，”密封的室门突然打开一扇小窗，露出里面一截穿黑袍的手臂递出了纸笺和笔，“请将你们双方的名字写在上面，我会为你向主祈祷三天。”
慕言接在手里，用笔轻轻勾列出她心底人的名字，这一刻，似乎要用尽她一生的力气。
重新折叠好纸笺，递交给里面的牧师手中，
听见身后有脚步声慢慢向她这方走来，她的背脊挺的直直的，紧紧握住了双手，
你会…爱我吗？
她自卑的都有点想把头缩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