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当年是哪种真相,回到东晋后,慕容静自然能找冉老夫人了解清楚。她现在在意的是莫言清的出现。
他的用意,让她看不透。
看到她眼里的警惕,莫言清心里越发苦涩。
他看着她,认真地说:“当初云离回到东夷之后,为了挽救云氏一族的性命,便在纵目睽睽之下喝下了父王赐的毒酒。以一命换全族人的性命。”
“父王事先答应了他,在他喝下毒酒之后就依约将云氏一族给释放了。喝下毒酒的云离没有立即死掉,随后云氏族人便在他的安排之下悄悄的离开了东夷,迁去东晋境内。这些都是真的。”
闻言,慕容静身上的冷意不由更重了几分。
“你来这里,就是为了将东夷王的话重复一遍的?这有意思吗?”
莫言清微微垂下眼睑,并没有在意她的嘲讽。
他继续说:“其实这一切并没有瞒住我父王的耳目,但他却没有加以阻止,反而故意放任他们离开。”
慕容静一愣,下意识朝东夷王看去。
东夷王脸上并没有因为谎言被戳破的难堪,他死死地瞪着莫言清,恨不得在他身上瞪出几个窟窿来。
那厌恶和不满决不可能做假。
倒是一对奇怪的父子……慕容静若有所思起来。
莫言清就像没有感觉东夷王的愤怒一样,嘴巴一张一合,原原本本向慕容静讲完了当年的真相。
当时。
云离带着族人顺利离开了东夷,又花了些精力和时间将族人在东晋安置了下来。正当他准备趁着自己还没有毒发,去见霁月公主最后一面的时候,族人却一个一个出现了中毒的症状。
云离这才知道,东夷王的奸诈。
东夷王分明就没有想过要放过云氏一族。以东夷王的心性,对于背叛他的人,怎么会让他好好的活着。早在云离回东夷之前,他便已经派人在云氏一族的饮食中下了毒。
云族人其实在云离之前就已经中毒了。
云离无奈之下,只好放弃了与霁月公主见面的机会,再一次返回东夷,为族人向东夷王讨要解药,却被东夷王无情拒绝。无奈之下,他只能游走四方,到处寻求名医。
这一切,远在东晋被关起来的霁月公主并不知情。十月怀胎,生下慕容静之后,她便悄悄从皇宫逃了出来。
东夷王在第一时间就知道她来到了东夷,便派人以云离之名将她诱拐到王宫。
霁月公主思念云离,心之切,看到对方拿出云离的贴身信物,不疑有它,就这样身陷王城,被关了起来。
……
“卑鄙!”元宝“啐”了他一脸。
这样无极不用的人,也配当君王?
东夷王先前从头到尾讲得都极其单简,刻意隐藏了他卑劣的手段,再被莫言清道明了真相之后,终于不再隐藏了。
他轻蔑地看了一眼踩在他身上的元宝,脸上露出一道诡异地笑容,“我卑鄙?呵呵……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若没有手段,如何自保?”
元宝不客气地又朝他那只被踩断的腿上,再狠狠地补了一脚。
见他脸色骤变,元宝恶狠狠地道:“眼下你已是阶下之囚了,连亲生儿子都唾弃你,你倒是使出手段,来自保看看啊!”
东夷王似乎已经被打得麻木了,都不知道疼了。他脸上的笑容渐渐扩大,目光诡异地朝慕容静看过来。
他的笑容让慕容静感到浑身都不舒服,她皱起眉,正要喝斥,身后突然传来撩铐拖地的哗哗声。
她下意识的想要回头看一眼。
却听到莫言清急切地喊道:“快躲开!”
但是……迟了。
粗壮冰寒的铁链狠狠地缠住的慕容静的脖子。
慕容静虽然速度反应过来,奈何铁链太重,被缠上后,一时无法挣脱。
等她意识到自己被何人攻击时,胸腔里的空气已经被切断,强烈的窒息感让她一阵头晕。
莫言清已经快速闪进铁栏内,正试图逼近,想要将慕容静解救下来。
另一边,慢了半拍的元宝,毫不犹豫放开了对东夷王的束缚,快速冲过来。
慕容静虽然有些头晕,可眼睛却没有花。看到两人眼里同出一辙的杀意,她当即抬起手,阻止了他们的行动。
一串火焰在她手心里蔓延开来,以迅雷之速将脖子上的铁链包裹了起来。
在众人惊悚的目光之下,紧紧缠在她脖子上的铁链,很快就被烧断了。
哐当一声,铁链落地,砸出一道重重响声。
慕容静微微咳了两声,转过身去,不解地望着慕容悦心,“为什么?”
此时的慕容悦心双眼里迸射出一道奇异森寒的光芒,她盯着慕容静就好像盯着一只猎物。下一瞬,她扔掉手里断裂的铁链,面目狰狞地朝她扑过来。
慕容静虽然没有习过武,可她已经经过纯粹的天地之灵气洗髓,又学会了引灵术,身体轻盈敏捷。
慕容悦心这疯狂的一扑,自然没有扑到。没等她再次出手,莫言清已经冲上前,快速地封住了她的穴位,将她定住。
这惊心动魄一幕,可把元宝吓得不轻。
他飞快将慕容静护住,紧张地问:“陛下,您没事吧?”
慕容静摇摇头。她的脸色十分难看。
一半是因为自己刚刚经历了一场死里逃生,一半是因为对自己出手,居然是她苦苦寻找的亲生母亲。
这让她无法接受。
如果,不是她在机缘巧合之下,与苍焰结契,得到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