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fēng_liú,红烛燃烬。

隔日早朝,慕容静注定是要请迟了。

她睁开眼,伸手在身侧摸了一下。床榻早已冷了,想来容聿已经早朝去了。

女皇做成她这个样子,从古至今,绝对是仅她一人。

慕容静抿唇忍不住笑了声,又卷着被子在床上翻滚了两下,终于起身了。

恰时,容聿从外面进来。

“醒了?”

慕容静刚穿好衣,神色慵懒地点点头,“现在什么时辰了?”

“放心,还早。”容聿挑眉道。

慕容静抬头朝外面看了看,摸着肚子皱眉道:“说早不早,说迟不迟,都怨你。要不是你昨夜……这顿饭该怎么吃?”

容聿眨眨眼,“这有何难,总不会叫陛下饿着肚子的。”

慕容静顿时就目光幽幽地看着他。

容聿被她直白的目光看着有些些不自在,轻咳了一声,“陛下稍等,我去让人准备。我一会儿,我们一起去给母亲请安。”

说着,走上前伸出手臂环住她搂抱了一下,又在她的眉心落了个吻,声音低柔,“稍等片刻。”

容聿走后,慕容静便唤人进来伺候梳洗。

一转身就让她看到了昨晚扔在桌上未曾收拾的锈圈,她忍不住拿着来瞅了瞅。

昨晚还觉得自己虽然绣的不太好,但颜色配的很不错,乍然一看还很能唬得住人。哪知,现在拿起来才看到针脚长长短短,歪歪扭扭,明明一对交颈鸳鸯,竟被她绣的连水鸭也不像。

她拿在手里看了半天,眉头拧紧。

进来伺候的宫女不敢乱前,一切收拾妥当后,就利索地退了出去。

慕容静想了想,还是拿起针,将没锈完的补齐了……

饭后,两人果然一同去广阳宫请安。

慕容悦心神色淡淡,话很少。一盏茶的功夫就打发两人回来了。

两人走去了御花园,慕容静看着景致不说话。

容聿笑着捏了捏她的手,温柔道:“陛下不要介意,母亲迟早会明白的。”

“恐怕难……”

已是午时了,阳光正在头顶上。

慕容静心里其实已经没有之前那样难受了,母亲无法接受灵术,大不了她以为不在她面前用就的。

“对了,你昨天回容府见了苍焰了?”她问。

容聿知道她想问什么,点头道:“若想除去邪祟,只有借住苍焰的三味真火。只可惜,以苍焰现在的实力恐怕无法将那这天火的威力施道出来。”

慕容静一默。

又问:“那玉音山……消息被瞒住了?”

容聿要正回答,突然听到元宝提高声音,“陛下,冉国公求见。”

慕容静与容聿又望一眼,“他这时候来,所谓何事?”

他倒是镇定,“走,去看看吧。”

当下,两人移步御书房,冉国公早早侯在那里,见两人过来,连忙行礼。

原来,昨晚李太医连夜去了冉府,向他了灵山仙姑就是骊山夫人的密,言词之中引含着暗指。

冉国公辗转了一夜,都无法入夜。

一大清早就急急进宫,原以为下了早朝就可以向慕容静提及,他想见一见这位骊山夫人的意思。

不想,今日早朝居然是由容聿主持着,慕容静连面也没有透一个。

他倒是也想跟容聿提一提,然而如今住在昭阳宫的那们身份毕竟特殊。无法她的真实身份到是如何,他也不好在容聿面前开这个口。

然而,要他就这么无功而返,他又不甘心。

这才终于下了决心,务必要来看个究竟!

所以,当他提出想要见骊山夫人一面的要求时,慕容静十分惊讶。

如果不是知道玉音山被大火烧着消息被封锁了,她一定会怀疑冉清的目的。

“陛下!”冉国公见脸面露惊讶,反而十分平静,“昔年,骊山夫人曾有恩于冉府。本夫也心里一直记得那份恩情,只是后来骊山夫人出宫离开了京城,实在让人难以寻到踪影。如今得知她又回了京都,于情于理,本王都要当面向她道一个谢。”

他言辞诚恳,说的情真意切。

就算慕容静有心怀疑他话里真假,都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按理说,就算骊山夫人真的对冉国公府有恩,可这样的人情事故,由后院女眷来处理岂不是更方便?

哦……是以,不久前她才刚刚把冉清那位妾室打回了原形,而且还是永不能翻身的那种。

慕容静心中郁郁地朝容聿看去。

容聿目光宁静致远,淡定如常道:“冉国公有所不知,骊山夫人这次被陛下请回宫,本是为了腹中的孩子,不料……夫人虽然有心,身体却不如从前康健,恐怕无法相见了。”

冉国公张张嘴。

慕容静突然附和道:“正是呢。朕原本担心骊山夫人在宫中住着闷,时时去同她说话。可她的精力实在不足以对付。”

说着,她笑了笑,玩笑道:“实不相瞒,朕和容聿正是刚刚从她那出来。眼下,已临近午时,刚才看她的脸色,似乎有倦意……”

说着说着,她又一笑,“冉国公想同骊山夫人说什么,不如等着她的身体好转,登门拜访岂不是更好?”

冉国公暗自握紧拳。

暗道:这里面果然有猫腻!

不过,既然慕容静拒绝,他若不知进退,反而会落不好。

直到此时此刻,听了慕容静推三阻四的话,冉国公心里才终于信了李太医的那些话。

住在广阳宫的那位……恐怕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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