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一杀进桥府,刘裕就一声厉喝:“杀,所有桥家人一个不留。”
之前说刘裕暴厉的刘三爷,若是听见刘裕现在的喝声,恐怕不止是觉得他暴厉,而是觉得他凶残了。只是身处乱世,你不杀人人便杀你,一如曹操杀吕伯奢全家。这等事不能单纯说是自私,或者说是凶残,只有同样处境的人才知道实情,不说也罢。
不足两百的将士,顿时四散开来,他们神色淡漠,杀人如寻常,纵使是老人小儿,他们也面不改色。这才是真正的战士,却也是真正的冷血。
顿时,桥府陷入杀戮之中。那众多的护卫全都成了待宰的羔羊,根本不是沙场老兵的对手。至于其他桥府之人,早已惊慌失措,只知道在府上乱窜。
如果说还有谁冷静,只有桥府的老爷子,可他再冷静也没用。他呵斥护卫,要他们整军再战;他呵斥乱窜者,让他们拿起武器反抗;他呵斥刘裕的亲卫,警告他们不要乱来。可惜,他的所作所为全都是徒劳,没人听他的。最后,他被人一枪搠倒。他倒是命大,竟然没死,躺在地上大叫大骂,最后被马蹄踩死。
很快,整个桥家都被屠戮殆尽,刘裕看了眼满地的尸体,脸上露出似悲似喜的表情,最后一声长叹:“什么时候,我杀人如此从容了?”
叹声消散,他再次恢复冰冷的表情,淡漠的说道:“尘归尘,土归土,烧了吧。”
一声令下,整个桥家便熊熊燃烧起来。众将士都手执长枪,端坐马上,静静的看着大火烧起。
突然,远处传来一声怒吼:“大胆狂徒,竟敢在许都行凶,今日我夏侯淳必要杀汝!”
听见曹将的怒吼,刘裕拨转马头,缓缓转过身。他看着远方,淡淡一笑,而后惭愧的说道:“仲康,本来想给你一场富贵,却不想让你陷入这等事情之中。”
“呵呵,褚既从将军,岂有享富贵而逃苦难的道理。”许褚刚毅的脸上露出一丝洒脱的笑容,一点也没有后悔跟随刘裕。
刘裕闻言,眼里露出欣慰与感动之色,而后他豪迈的笑道:“哈哈,大丈夫处世,当结交豪杰,痛饮美酒,醉抱美人。今三事已得其二,人生无憾矣。”
“公子,既没有美人,也没有美酒,哪里得了其二呢?”周仓抓着脑袋,扳扳手指,疑惑的问道。
刘裕再次哈哈一笑,大声说道:“来两个人,与我到桥府临家取三坛酒来。”
桥府隔壁也是豪门贵族,但对于索要美酒的将士们,竟然没有一点反抗的胆子,乖乖的就把美酒取来。何止他们没有胆子,这周围豪门贵族何其之多,若是联合出兵,刘裕哪里干的过他们。但这些贵族全都闭门不出,似乎不知道外面有贼人一样。他们也不想,如果刘裕对他们出手,他们又会如何。只能说他们太蠢太自私,不过也许有清醒的人,但知道自己一家根本不是刘裕的对手,因此也就如其他人一样闭门不出了。
三坛美酒很快送到刘裕、许褚、周仓的手上,他们对视一笑,举坛就是一阵狂灌,纵然酒水从嘴角漏出,滴到衣甲上,他们也不闻不问。而就在他们痛饮美酒的时候,远处的曹军终于出现了。
依旧是夏侯淳领兵,但他身边还有一员大将,使得是大斧,也不知是何人。而他们身后的士兵也不再是五百人,而是足足有三千之众。
不是刘裕不想逃,是逃不掉!
酒坛已空,刘裕往路边一甩,只听啪的一声摔成无数块。许褚、周仓同样如此,将酒坛一甩。而后,他们又对视一笑,分别拿起横在马背上的武器。
“来将何人,可敢与我一战?”许褚突然手持大刀,冲了出来,对着远处冲来的曹军一声大吼。那吼声惊天动地,竟然将对方一个士兵吼落下马,身体颤抖几下便不动了。
实际上,许褚冲出来,先是对刘裕小声说了句,“将军,我拦住他们,你们寻机逃走。”
这话何其忠勇,何其大无畏!
这就是许褚,他不仅是虎痴,更是忠勇之人。难怪历史上曹操一死,他竟然痛哭吐血,非忠义之士,焉能如此?
虽然此处道路不是很宽阔,倒也可能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但刘裕并不打算独自逃走。且不说能不能逃走,就是丢下许褚他就做不到。
我未国士待人,人以国士报我,我岂能寒人之心?
因此,他只是轻轻一笑,稳坐马上,静静看着许褚单挑徐晃,没有丝毫逃走的想法。
之所以刘裕知道那拿斧大将是徐晃,是因为那徐晃见许褚挑衅,立即就劝夏侯淳不要冲动,但夏侯淳岂是他能劝住的。因此,他最后只好退而求其次,自己代替夏侯淳出战。
徐晃手执双斧,催马上前,就是一声大喝:“我乃河东徐晃是也,来将还不报名!”
“我乃谯郡许褚,汝还不快来受死。”许褚策马而来,临近徐晃时,手中大刀率先砍向徐晃。
徐晃双斧一合,挡住着劈头的一刀。但那刀还在不停下压,他脸色涨的通红,一声怒吼,终于将那刀荡了出去。但不等他有所作为,许褚的大刀再次从左侧袭来。
无奈,他只好左斧往左边一挡,再次挡住许褚的大刀。同时,他右手大斧砍向许褚的脑袋。许褚大刀迅速回撤,轻易便封住徐晃的大斧。
其实徐晃武艺不俗,奈何他遇到了许褚。许褚之武艺,整个三国也没几个能比,徐晃如何是他的对手?
二人交手二十几个回合,徐晃已经无力反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