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阑风自然已经回来了,此时正站在定王府外迎宾,浑身无精打采,垂头丧气,完全没个办喜事的样子。
也是,任谁被押回来也不会高兴。
皇上的人在江南找到了穆阑风之后,便按照皇上的命令重兵押了回来,为啥,因为穆阑风身手一流,在整个大慧朝没有几人打得过,既然打不过只能靠数量取胜,浩浩荡荡的二十几个内卫,愣是连上茅房都盯着他。
在经历了好几天连上茅房都有二十几个壮汉围观的惨痛之后,还能笑出来的人估计还没有出世。
反正穆阑风已经累毙了,他现在只盼着能够早死早超生,将亲事成了,然后躺在床上大睡三日。
一个男子手握兵权,又有封地,如此尊贵的身份,却连自己喜欢什么样的女子,想要娶什么样的女子为妻这样的事情都不能做主,穆阑风好不甘心。这样的不甘心,从他一生下来就有。
他有时候真的很羡慕那些江湖侠士或者是游方郎中,至少他们不用生下来便禁锢在一方天地里,太过优秀也会惹来杀身之祸,韬光养晦又无法辅佐亲哥哥,尽点心力。
多年来,他就像是夹缝中生存的绿苔,看不到任何自我。
婚姻大事他本想自己做主,故而颇有动作,可是还是逃不过皇上的圣旨。
如此身不由已,他一直都是不甘心的。所以干脆玩个够本,不务正业也成了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若是苏妙香敢挡住他fēng_liú不羁的步伐,他就敢让苏妙香知道什么叫做哭晕在茅厕。
毕竟还在迎客,连一向黑脸的夏尔都努力挤出笑容和管家前后忙着,看着自家王爷似乎全然没有想要迎客的心思,颇觉得有些头疼。他用简单的脑袋想了一番之后,得到一个结论,王爷一定是因为将要成亲的对象是姑娘而沮丧,若是男子,估计便没有这么沮丧了,恩,一定是的。
夏尔试图安慰穆阑风,其实他该闭嘴的。
但是多话的人不但不知道什么时候该闭嘴,还特别容易选择在不该说话的时候说话。
“王爷,往好处想,这苏家是大户,家境殷实,您不是好收藏些古董玉器吗?您看苏家嫁女的嫁妆从这门进了那门都还未出,定然有很多好东西,这以后不都是您的了吗?”夏尔谦恭的说道。
穆阑风恶狠狠地瞪着夏尔。有这么劝人的吗?好似他堂堂亲王觊觎一个女子的嫁妆。
“你去忙别的,别在我眼前瞎晃悠。”穆阑风摆了摆手不耐烦的说道。
夏尔只是想找点好处劝劝王爷,他何罪之有啊!呜呜……
但是王爷的命令就算是让他去死,他也不会犹豫的,于是委屈的转身,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迎客的队伍。
鼓乐声响,吉时一到,鞭炮齐鸣中苏兰馥所坐的花轿在万众瞩目中翩然而至。
因为整个苏府沉浸在哀伤中,所以也没人跟苏兰馥讲解那些复杂的礼仪。还是苏克俭想得多,想得深,派了资深的婆姨跟在旁边处处提点。
苏兰馥也是大姑娘坐轿子头一回。下轿的时候心中忐忑不已,虽然有人扶着,但是毕竟眼前被喜帕盖着,看什么都是殷红一片,这种感觉令人特别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