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苏棠棠紧蹙着秀眉，眸光落定在唐慕飞的身上：“你才是这具身体的主人格！我不可能杀你！动了手，不仅代表我杀了zeo，连带着你也会死！你是厉焰爵的好朋友，我绝对不会这么做的！”
杀了他，确实是一了百了的办法……
但是，她也有太多的原因，不能去动他！
唐慕飞那双眼眸不如以往的嚣张乖戾，这双眼眸温柔如水，可因为他极致的痛苦，眼眶在转瞬间布满了血丝。血丝弥漫在眼眶里，令他的眼眶看起来异常狰狞可怖，就像一只被伤害到体无完肤，却已然绝望的野兽。
“我试过……我试过……”唐慕飞声音低哑，哑得干涩：“但是，我不行……我做了太多的坏事……我的手上沾了太多的血，已经变不回来了！kille，这才是真正救我的方法……”
“你不要怕……你越是怕，他越是占据你的身体！”苏棠棠的双手抓住唐慕飞火红色的大衣衣领，似乎隐隐猜测到唐慕飞被zeo压制的原因。唐慕飞越是痛苦，他就越是无法直视自己的心魔，而选择逃避。即使到了现在这样的境况，他想的也是杀了他，而不是依靠他自己的力量去消灭zeo这重恶魔般的人格。
“我……可以吗？”唐慕飞蓦地推开苏棠棠，看了看自己的手，再抬头的时候，已经彻底泪流满面：“半夏，死在我的手里……是我的手，让半夏死的。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保护不了她，现在更是我亲手害死她！我还可以吗？”
他哭得很伤心，像是极度压抑之后，突然爆发出来的嚎哭。
这就是真正的多重人格障碍！
唐慕飞，zeo，就是完全不同的两重人格……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两重人格的转换，她也很难相信这具身体里竟然真的像是藏了两个人！
“我……”
男人修长略带薄茧的手指，缓缓地伸到了苏棠棠的面颊旁，似乎想要摩挲她的脸，但是就在指尖快要触到她肌肤的时候，他的动作在一瞬间戛然而止。
他离得她很近，如此之近才发现他的脸庞上都是泪水，在晚霞的光泽下，更显得有一种说不出的心酸。
可惜，就在她这一闪神的光景，男人的声音重新响起，声音不再像刚才那般软，而是变得很僵冷。
“呵……”男人的语气里隐隐家呆着一丝轻蔑和藐视，然后手指不再是去抚摸苏棠棠的脸颊，还是掉转了方向，抚了抚自己脸上的泪水，冷哼地说道：“刚才…刚才是那个软弱无能的唐慕飞出现了吗？啧啧啧……在一个女人面前流那么多的泪水，还真是难看到极点！这种烂摊子，总让我帮着收拾，真心让人厌恶到极点！”
苏棠棠倒吸一口凉气。
能用这样霸道的口吻说话，还能用这样森锐暴戾的眼神望着她……
这个人，就绝对不会是唐慕飞，而是……ze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