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临国,盆地深处br>火光在夜幕的丛林间飞梭,西临王室直属的精英部队曾意气风发地走过都城的每条大街小巷,然而此刻却如同难民一般抱头鼠窜,夹杂着火焰的流矢在他们身后飞速逼近,不断有人掉队湮没在焚林之火中。
“快撤!快!”队长咆哮着,他的喉咙已经沙哑,咆哮逐渐变成了嘶吼,“他们已经疯了,疯了!”
“老大,已经不行了……大家都……”一名年轻人停下脚步,他的周围横陈着同伴的尸体,不知什么时候开始,逃亡的人只剩下他和队长两个了……
恐惧,颤抖,泣不成声。
“我们必须走出去!这个消息,必须传达给大人!”队长满面泥灰,坚毅的神情在火光中显得狰狞。
银色的亮光破火而来,精准无比地刺穿了他的胸膛。
“队长——”年轻人几乎丧失了求生的意志,昔日的追杀者成为了猎物,他不愿意在恐惧中悲哀的死去。
白衣的鬼魅越来越接近了,眼前的一切仿佛是活着的地狱……
队长强忍着最后一口气,从怀中取出装有密报的竹筒:“不要放弃……你是队里轻功最好的,一定可以离开……别让兄弟们枉死,带着我们的那份,活下去!”
“可是队长你……”
“快跑!难道想白白等死吗,蠢货!老子还没死!”男人摇晃着站了起来,他的胸口还插着敌人的箭矢,但他的刀还没有驽钝,“这里我来挡着,走!”
“对不起。”年轻人擦干了眼泪,将密报收在胸前,他用尽了二十多年来最快的速度去奔跑,或者说是,逃命。
胸口的密报,是牺牲了七个人的性命换来的,他必须安全送到那位大人手中,哪怕是拼上了自己这条性命——
来时的入口就在不远处,他突然停下了脚步。
站在入口前的那个男人一身华贵貂裘,月光下的脸庞丰神俊逸,仿佛故意在等待对方到来,他露出了一个微笑。
年轻人无法理解地看着男人:“大人……您怎么亲自到这里来……危险!”他不假思索地挡在男人面前,接下了迎面飞来的飞刀。
与此同时,后背一阵钻心的疼痛,一只手从身后刺入他的胸膛,破体而出。
那只手上,戴着一只被血染红的玉扳指。
“大人……密报……”他吐出一口鲜血,就这么咽了气。
好在,自己终于在临死之前完成了队长托付的任务……
追杀的落见杀手幽灵般飘然而至:“您为何要杀了他?”
“一枚弃子而已,只有他死了,你们叛变的消息才不会传到圣上耳朵里。”
“这是我的猎物,他迟早是要死的。”杀手冷冰冰地说,他在埋怨对方抢走了玩具。
男人仰天大笑:“等到你们少主的计划实行,还愁猎物不够杀吗?”
“那些全部是少主的猎物,他不允许我们染指。”
“呵,还真像他的风格……你们少主呢?”
“少主接到任务,此刻已身在东廷。”
“也就是说他把自己族里的烂摊子交给我,自己去赚外快了……”男人嗤笑一声,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他的手上多了一个苍白的脑袋,男人看着杀手那双来不及闭合的双眼,“回了阴曹地府,可别向阎王爷打我的小报告,要怪就怪叶轻衣太贪财吧!”
他像丢垃圾一样扔掉了那颗脑袋,泥土被尸体喷涌的鲜血染红,生前还是猎手与猎物关系的两个人,此刻如同亲密的朋友一般躺在一起。
血,真是个美妙的事物啊,男人愉悦地想。
东廷,他已经有十多年不曾到那里看看了,当年自己还是一个普通的小书童,代替了自家少爷与七皇子南宫璟辩诗论文,旗鼓相当后在京城名声鹊起,后来又到了西临当上大官。
生而为人,真是有趣啊……
======画风必须转回来======
时间倒退至一天前,洛烟晓与南宫璟从皇宫中回到王府时,发现自己的屋子被一个残疾人侵占了。
这个残疾人不是一般的残疾人,他并不残疾但是却终日以轮椅为伴;他有严重的洁癖所以永远是一身如雪的白衣,甚至连面具和鞋子都是白色的;他是天生的圣者,腰缠万贯的药材商人,云客山庄最伟大的奠基人,持山庄甲字门第一号令牌;没有人见过他的庐山真面目,却口口传颂着他的美名——无尘公子。
“好久不见。”见到南宫璟和洛烟晓有些呆滞的眼神,面具下的薄唇微微弯出了一个巧妙的弧度。
南宫璟向前走了一步:“无尘?”
无尘公子轻轻点头,音色带着水润的温柔:“是我。”
“小姐。”红药站在洛烟晓身边,体贴的帮她阖上了几乎要掉地的下巴,“这个无尘公子是谁啊?”
“是大神。”洛烟晓张了张嘴,下巴又掉了。
红药托着她的下巴,不解的想:什么是大神?
与南宫璟寒暄了几句之后,无尘公子又将视线落在了洛烟晓身上:“七王妃好久不见,还记得我吗?”
“你……”洛烟晓盯着他那张雪白无瑕的面具愣了很久。
无尘公子拍了拍身下的轮椅。
“是你?”洛烟晓恍然间想起了茶楼中遇见的那个花花公子,也是一身白衣。
“你们认识?”南宫璟轻挑眉毛。
无尘公子不置可否,只是微笑。
不可能吧?那个花花公子虽然长的不错,但是举止轻挑,何况无尘公子不是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