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妇’进‘门’,应向正室敬茶,正室接过茶盏不能碰嘴,要推还给新‘妇’,此茶由桂圆、红枣、‘花’生、芝麻等八种材料冲泡,寓意新‘妇’要为丈夫开支散叶……”
张妈妈滔滔不绝地说着,突然收音悄步走到洛烟晓面前,俯下身子用气音在她耳边说道:“老奴讲的这些,您都记住了吗?”
正在开小差的洛烟晓:“嗯?啊,记住了……”擦口水,“桂圆红枣‘花’生芝麻嘛!”她都记住啦。( 千千)
“这些步骤不难,您记住就好,明日新‘妇’进‘门’,请王妃穿红。”
“又不是王妃成婚,为什么要穿红?”红‘药’不解。
张妈妈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规矩,穿红就行。”
洛烟晓皱了皱眉,她只有一件大红‘色’的特殊衣裳,也不知道那么穿合不合规矩,不过……管他呢。
古人就是矫情,明明多一个偏房多一个仇人,主妻还要笑着张脸把情敌迎进‘门’,还是改革开放好啊!
“一群小丫头片子,连嫁娶的基本习俗都不知道。”张妈妈碎碎念着,“老奴本也不想来教这玩意……”
“麻烦您了。”
“不麻烦,王妃能记住这些规矩,老奴的功夫就算没白费。”张妈妈没好气地说。
“这个张妈妈,每次都拽着一张老脸给谁看啊!”张妈妈走后,香玲发牢‘骚’一般抱怨道,“她以为自己是皇帝的娘?连王妃都爱答不理的。”
洛烟晓说:“好了,我看张妈妈这人没什么坏心,大家都少说几句吧。”
比起嘴毒直白的人,往往那些对你嬉皮笑脸的才更应该当心呢。
“红‘药’,去把我放衣裳的箱子拿来;香玲,你回去照顾‘春’晓。”
“是。”马屁拍到了马‘腿’上,香玲闷闷不乐地退出主屋,心中很是不平。
‘春’晓那丫头自从来了西苑,就一直懒着不干活,像个发霉土豆似的成天只知道窝在‘床’角落那一小块地方,搞得她和冬儿要轮班照顾生活起居……
起初出于同情心,香玲对‘春’晓的到来还是很欢迎的,喂‘药’和擦洗都比较勤快,毕竟她见到‘春’晓的时候,这小‘女’孩已经是半聋半哑的傻子模样了,作为一个身心健全的正常人,她时常把自己的东西分享给‘春’晓……那时的香玲觉得自己就像是寺庙里的得道高僧一般,舍己为人不求回报。
然而时间一长,她就没那“佛‘性’”了,甚至开始厌恶起生活无法自理的‘春’晓。
“我回来了。”刚推开‘门’,一股‘骚’腥味扑面而来,香玲下意识捂住了鼻子,“什么怪味……冬儿!冬儿你个死丫头给我过来!”
正在隔壁的临时伙房洗菜的冬儿听到叫声,连忙放下菜篓走了过去:“来了,香玲姐你找我?”
“你在做什么?开小灶吗?”香玲有些不满地看着她,“做菜有膳房就够了!”
冬儿好脾气地解释道:“香玲姐你错怪我了,是王妃说以后要吃苑里嬷嬷做的菜的,我也是帮忙把青菜拿出来洗一洗……”
“帮忙?你自己的事情还没办完就去帮忙?”手臂向屋内一指,“你自己看看屋里脏成什么样了!咱们之前不是说好了,单数日子归你管,双数日子归我管,今天可是单数日子!”
冬儿探头朝屋子里看去,只见‘春’晓的‘床’上一片狼藉,浅‘色’的‘床’单也被某种液体染成了深‘色’,屎‘尿’的气味‘混’杂在空气里,而始作俑者依旧双手环膝蜷缩在角落,用一种小动物般的眼神怯怯地打量着‘门’外的两人。
香玲喋喋不休地怨怼:“真是倒霉!什么破烂事情全摊在咱们西苑头上王妃失宠咱们跟着受罪也就算了,这个小蹄子还硬拖咱们的后‘腿’,平时伺候主子就忙不过来了,哪有时间照顾个呆子!”
冬儿不想和她起争执,一些反对的话在嗓子眼打了个转又咽回了肚子里:“真是不好意思啊香玲姐,是我疏忽了,你别生气……”
听见冬儿低三下气地道歉,香玲烦躁的心情略微平静了一些:“唉,千万别误会呀,姐姐不是在生你的气,只是这天气越来越热,情绪难免有些冲动……不要怪我话太多,这么热的天,她那‘床’上迟早是要生臭虫的。”
“嗯,我知道了。”冬儿一边说着,一边把脏了的‘床’单被褥‘抽’出来抱去浣洗,“香玲姐要是觉得累赘,以后这些事就由我来处理好了。”
“你等等。”香玲眉‘毛’一竖,“什么叫我觉得累赘,你把话说清楚。”
“没有啊,香玲姐平时忙着照顾王妃,这些小事我来干就好了。”
“哼,这倒用不着。”‘春’晓是王妃殿下亲自吩咐好生照顾的,她还不至于把这邀功的机会踢到冬儿一个人怀里,“我可没说过嫌她累赘,妹妹以后讲话要收点心,别自己以为什么就是什么,平白冤枉了好人。”
冬儿懒得和她计较,须知洛烟晓没到西苑这会儿,香玲在西苑可谓是呼风唤雨的一号大丫鬟,她懂得察言观‘色’地贴合主子的心,现在除了洛烟晓的陪嫁丫鬟红‘药’,西苑下人里能说的上话的就属香玲了:“我去把这些拿去洗了,麻烦香玲姐把隔壁熬的‘药’倒了给‘春’晓喝。”
“好,‘交’给我吧。”香玲一口答应下来。
她并不知道‘春’晓先前在兰‘波’儿那里经历过什么,‘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