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墨虞虽然醒了,但依然没有力气动,这一夜的折腾险些要了他的小命,哪里立刻就能生龙活虎的?
但这些苏墨虞并不关心,他关心的还是自己的经脉到底如何了。
于是他闭上眼,片刻之后再睁开时却是一脸的迷茫。
因为他的身体里,依然还是那一条条的小溪,非但没有变成汹涌的江河,甚至比之前还要弱了一些。
巨大的失落感一下子便涌上了他的心头,他有些后悔,也觉得这份苦受的不值,早知道是这个结果,还不如不吃后面那四颗了。
其实这一点是他没有弄清楚,他经脉内灵气的流动的确还只是蜿蜒的小溪,但这和之前却有本质的区别。
之前的小溪之所以是小溪,是因为经脉只有那么宽,河道也只有那么浅,换句话说那时候的小溪,是他天赋的上限。
而现在却不同,虽然河道里的流水依然还是那么多,但早已被拓宽了十几倍的经脉之中,有了更多的可能性,现在这种状态,成了他天赋的下限。
最最关键的是,五颗洗髓丹霸道的药效在发挥作用的时候,没有遭到外界任何的阻力,纯粹的以ròu_tǐ生抗了过来,所以虽然他受的苦比其他人多了许多,但洗髓的效果也一样好到足以另无数人眼红。
现在的他,已经接近了传说中的无垢,是最完美的洗髓方式之一,如果不考虑经脉中缺乏的大量灵气,他已经是一个洗髓上境的修行者了。
之后整整三天,苏墨虞都没能爬起土炕,其间王铁虎和邓玉郎都来看过他,他便以生病为借口搪塞过去。直到第四天的清晨,当苏墨虞从睡梦慢慢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身上的疼痛和疲劳已经一扫而空,整个人的精神状态也非常好,这才一翻身从土炕上爬起来。
来到院子里,先是闭上眼深深呼吸了几口气,感受着身体里不断流淌的“小溪”他觉着自己的力量似乎也增加了不少。他想试一试,于是便在原地屈膝往前一跳,这一跳可不打紧,双脚离地三米多高,以一个夸张的抛物线飞了出去。
在他面前有一堵墙,本来和他距离很远,可是他一跃之下便来到了那堵墙的旁边,尽管他在空中拼命的躲避,但两条腿还是撞在了墙上,上身则由于惯性的作用往前一倾,整个人翻着滚儿从墙上摔下来,一个狗啃屎落在了地上。
此时的墙外有两个人,正是邓玉郎和叶安珍叶姐,两人本来商量好今天早晨一起来癸字房探病,可还没进院子就看见苏墨虞从墙上滚了下来。
邓玉郎看着从地上缓缓爬起来的苏墨虞,眉梢连挑了几下,冷哼道:“看样子,你这病是好了?”
苏墨虞一抬头看见来的是他们两个,便尴尬的笑笑说道:“好了。”
叶安珍笑着摇头道:“好了也不能这么折腾啊。”
苏墨虞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好接着笑笑,然后看着面沉似水的邓玉郎问道:“邓大哥,你们这是专程来看我的?”
邓玉郎哼了一声道:“昨天讲经堂三代弟子文试大考,五大流弟子几乎都到齐了,结果发现茅房几天没有人打扫,搞的怨声载道,有人责备咱们杂役堂懈怠,我今天来找你主要就是为了这个,不过既然你的病已经好了,那抓紧时间干活儿去吧。”
苏墨虞撇了撇嘴道:“这群人怎么这么能拉……”
邓玉郎怒道:“放肆!”
苏墨虞连连摆手道:“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失言了!”
邓玉郎又瞪了他一眼,然后一扯叶安珍的手臂道:“走吧!”
两人刚一转身,苏墨虞忙又追了过去道:“邓大哥?”
邓玉郎驻足,回首皱眉道:“怎么?”
苏墨虞扭捏了半晌,才开口道:“那个,我想问您,是怎么从洗髓到灵虚的?”
邓玉郎眉头皱的更紧,半晌才出口道:“你还没放弃?”
苏墨虞坚定的摇头道:“没有!”
邓玉郎脸上现出了复杂的神色,半晌之后忽然转身大步流星的离开,嘴里说着:“自不量力!”
苏墨虞有些尴尬的站在原地,看着还没有离开的叶安珍傻笑。
叶安珍看着邓玉郎的背影摇了摇头,回头对苏墨虞道:“从洗髓到灵虚,其实就是慢慢吸纳天地灵气入体的过程,而吸纳天地灵气则需要一门御气的心法。”
“三十多年前玉郎曾给杂役堂立了一功,成仙师为了奖励他就特意传了一套心法给他,正是凭借那套心法他才能用很短的时间进入灵虚境界。至于杂役堂的其他一些老人儿,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心法,大多都是用不同的方法讨好一些宗门弟子之后换来的。”
苏墨虞连连点头道:“原来如此!”
这时邓玉郎已经渐渐走远,叶安珍便对着苏墨虞又嘱托了几句诸如“注意身体”之类的话,便快步追了上去。
苏墨虞将叶安珍的话记在心里,一边想着一边就往东院而去,路上不停盘算着自己该怎么弄一套心法回来,是不是该去找烟云峰的杜紫衣或者是灵台峰的韩烟。
也不知道她们两个会不会帮自己这个忙。
这般想着,不知不觉就来到了讲经堂外。苏墨虞从仓房里取出掏粪的工具,哀叹着走进了茅房,才一进茅房的门,就该眼前的景象吓住了。
遍地都是废纸,有的是用过的,有的还稍微干净一些,每一个蹲位的隔间儿挡板上都被不知什么东西勾勾抹抹写了许多,一眼望去脏乱不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