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瑟的脑中已经有一个清晰的想法。
她转身走到落阳的身边。
“怕痛吗?”
就算已经成为了怨灵,该有的痛感,还是有的。
落阳坚定的摇头。
“那好,接下来,你可能会很痛,因为,就现在这副样子,根本不可能去接近夜神。”
“……”
“狐狸,过来。”
顺带把站在一旁的画青朝给叫过来。
而一直躺在床上的落成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挣扎着起来,她的脸色看起来非常的差,眼睛比第一次看的时候还要更加的混浊。
就像一个即将死去的人。
暮瑟皱着眉头看着她。
“怎么了?”
“我也想帮忙。”她也想帮着做一些事情,尤其是帮着自己的女儿。
暮瑟摇头,就她现在状况,任何事情都不能做,最好,叫上自己的大儿子接她离开这个地方,然后去看病,否则,再过一段时间,她可撑不了。
而且,自她女儿出来,她的身体很显然的就衰败下来,这与她女儿经常托梦有关。
想到这里,暮瑟看了一眼落阳,落阳明白她看她的意思,很自觉的又离自己的母亲又远了一点。
“躺下吧。”
“你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叫你儿子接你离开这里去医院看病,否则,你可撑不到看你女儿报仇的时候。”
落成满脸的失望。
“我知道了。”
让人出乎意料的妥协。
暮瑟把手机递给她。
“现在就打。”
早一点离开,就多活的久一点。
落成接过电话,便开始在联系人列表中查找自己的儿子的电话。
暮瑟拉着落阳走出铁皮屋,画青朝跟在后面。
“我们去哪里?”落阳疑惑。
她的眼神时不时看着污水河,老实说,她对于这条河的感觉,很复杂。
“离铁皮屋远一点。”
在离铁皮屋有一定距离以后,暮瑟就停住了脚步,接着,她把落阳推向画青朝那里。
“按住她。”
落阳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整个人就被那个男人反压起来。
“很抱歉,因为担心你会乱动,所以我只能这么做。”
说着这话的同时,暮瑟把红瞳释放了出来,手中也夹着幻化出来的烟。
她现在,要在落阳的身上至少刻下十道印法,至少要模糊夜神的视线。
隐藏好,落阳的气息。
暮瑟毫不留情,准备好后当即就上前刻上印法,在用烟头烫上去的那一刹那,落阳就痛苦的喊起来。
可接下来,她起码要承受很多次。
落阳痛的连外表的美好都不能维持下来,脸皮立马从脸上脱落下来,身体也逐渐湿濡,一副软绵绵的样子。
但随着暮瑟刻印的印法逐渐增多,她的身体一直在正常和不正常中变化。
直到,印法的完成,惨叫声也停止了。
画青朝松开了落阳。
落阳虚脱的跌坐在地上,颤抖的抬起自己的手,身上还是火辣辣的疼痛,但明显有另一种不同的感觉。
阴气,显得没有那么重了。
“我再问你,你可以胜任吗?”
暮瑟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我可以。”
“好,狐狸,你现在就带她去吧,记得,布好阵法到河边。而你,引诱夜神到阵法边,切记小心,他是个很谨慎的人。”
“还有,时间只有这一个晚上,在天亮之前将他引来,还有,现在正是他虚弱的时候。”
画青朝点头,全程下来他也没有说上什么话。
“你自己要小心。”他依旧重复着这句话。
“你也是。”
而落阳也只是重重的点头。
两个人都离开以后,暮瑟没有马上回到铁皮屋,她沿着河边走着。
倒也没有说习惯了臭味,还是有想要呕吐的yù_wàng。
河底下还有许多的尸体残骸,只要怨灵的怨气足够强大,数量多少就不是问题。
关键是,她要怎么弄。
来回走了几次,原本平静的河面冒起了一串串的泡。
一只手伸了出来。
准确的说,是白骨。
在月光的照射下显得阴森……
“拜托也把我放出去吧……”
她在向暮瑟求救。
暮瑟没有做出任何应答,因为,河面出现了很多与她一样的手,说的也是同样的话。
不可能就这样把她们给放出来,即使她们身上抱着仇恨,可是谁也不能够保证在报仇以后她们会不会自行离去,然后做一些伤天害理的事情。
人心易变,更不要说一些积怨已深的怨灵。
暮瑟退后了几步。
她算着周围的距离,打算把周边的印法扩大,那么,到时候把夜神引到这里的时候,她们就能自行爬上来。
打定主意以后,她就立马实行。
做完这一切以后,暮瑟才慢慢的走回铁皮屋。
而落成听见终于有人回来,她又挣扎着起来。
“阳子呢!”
她听见了她的惨叫,想要出去看看却没有力气,可现在,门外只有暮瑟一个人……
“她和我朋友去做正事了,你儿子呢?”
落阳想问她对她女儿做了什么事情,可是看着暮瑟面无表情的样子她突然就问不出口。
“他明天下午来接我。”
叹了一口气。
她儿子知道她要离开这里的时候,那语气听起来就很开心的样子,其实,她很想让他知道,他妹妹真的还在。
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