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俩家这样合着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总要有冲突!如今你们刘家旺盛,他们章家凋零,他们下决心要当年的嫁妆,就不会擅自干休!”
刘玉泉的眼睛一凛,不错,只要章家人有私心有贪念,这件事就会一直持续下去。
他为了避难已经避到了古阳城,难道还要避一辈子吗?
禾早又说道:“只是改了名字,也只会起三分之一的效果,另外三分之二,却在韩家人身上!”
刘玉泉眼睛亮了亮,看向她:“你和我爹今天出去有收获没有?”
他知道禾早他们去干什么了。
禾早就微微一笑,摇头:“还不确定呢,呆管事回去禀告了,我们静待消息就好!”
但是,从她对韩大人的了解,这是一个在官场上浸淫数十年的老油条,手底下也有能干的幕僚,她的这个建议,他一定会采纳!
禾早的猜测是正确的。
第三天,韩府的大管家冯丰就主动登了门,并递了盐运使大人的帖子。
盐运使韩大人在府城是地头蛇的地位,又是从京城国公府里出来的,因此刘家又惊又喜,忙忙迎进去。刘老太太也郑重装扮了,出来见客。
禾早上回说得很清楚,这次的建议就只提刘老爷一个,旦没想到,冯管家让人把她叫了出去。
他的态度恭谨自谦却又自有一种出自国公府的傲气,长长作了一揖:“刘老爷,二姑娘,我家大人有请!”
一个大人有请禾早这样的小姑娘,不光是禾早,就是刘家人也面面相觑。
禾早自认为不是什么大家闺秀,自己穿的这一身就是专门见客的,并不算失礼,因此也没换衣服,直接就坐了车子出去。
他们去了韩府的外书房。
禾早也第一次看到顾允澈的姨丈。
他的长相与韩兰硕有三分相似,很耐看,但到底是勋贵人家出身,身材高大健壮,留着短短的山羊胡子,一双眼炯炯有神,神情不怒自威。
韩兰长得也不差,但与之相比就太过精致秀气了些。
他定定看了禾早一眼。
禾早就觉得像是被什么凶猛的野兽给盯上了一样,背后汗毛竖立。
他随即就移开了视线,淡淡点头:“坐。”
语气也言简意赅。
禾早与刘老爷坐在了下首的位子上,互望一眼,似乎都有些忐忑的样子。
禾早不由苦笑,她其实也算是个见过世面的人呢,但眼前这位韩大人,显然有着超强的气场,只一瞬间,就将场面给牢牢控制住了。
这等本事……
也真不愧是出身于勋贵之家。
韩大人直接开口:“你们想的主意很好,我昨日已经与知府大人商讨过,觉得可行!”
刘老爷显然很高兴。
禾早也微微一笑,低眉敛首的,似是很安静的模样。
韩大人就又看了她一眼,道:“只是一些细节问题仍需商讨,这建议既是你们提出来的,那一事不劳二主,你们俩就拿出一个细章程出来!我看看再说!”
禾早微微惊愕。
其实,她和刘谦已经将基本的计划都说了出来,韩府有那么多幕僚,一点就通的,随便掂出来一个,都能洋洋洒洒写一副完美的章程出来。
哪里用麻烦道他们两个门外汉!
韩大人就微微一笑:“有了章程,日后上报朝廷的时候,也好lùn_gōng行赏!”
此言一出,刘谦那微微带了皱纹的脸就噌得亮了,对上韩大人那是既兴奋又感激,说话也结结巴巴起来:“大……大人……这……太荣幸……不敢……不敢当……”
禾早还是第一次看到对方这般模样,暗暗好笑,却也装作一副激动的模样,一双眼睛亮得惊人。
韩大人对他们这幅模样,显然相当满意。
韩家管着怀庆府的盐运,可以说最不缺银子。现在缺的是粮食。
不可能白白养活这么多流民。
禾早给的建议,正好解除了燃眉之急。
他叫禾早他们来,也就是说着一句话而已,说完了,就端茶送客了。
刘谦与禾早很自觉地起身告退。
韩大人却又叫住了禾早:“禾二姑娘,本官还有一事询问!”
刘谦有些惊愕,看了禾早一眼,很不放心的样子。
禾早便朝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先离开。
她约莫能猜出来韩大人为什么要留下她。
刘谦想想禾早的聪明,独自面见官员,应该不会失态,就怀着忐忑的心去外面等候了。
屋子里就剩下两个人,一片寂静。
韩大人也不遮掩,直接就笑着说:“久闻禾家二女聪颖有大才,如今,才算是正式见上一面!”
禾早低首,态度很谦虚:“我出身农家,平生所为,只是吃穿二字。大人高贵,原就不该与我这种农家女有交集!”
韩大人嘴角微微一翘,眼睛伸出,却没有笑意,淡淡道:“你如今可不是农家女,你父亲是朝廷亲封的命官!你是官家千金,不必妄自菲薄!“
禾早轻声回答:“是!”
“说起来,你们禾家对阿澈这个孩子帮助甚多,我这个做姨丈的却没有说一声谢谢,倒是失礼了!”说着他就顺势站起,朝禾早施了一礼。
禾早吓了一跳,忙忙欠身躲避:“大人言重了!我家帮助阿澈少爷,却是因为与他投缘,我父母可怜他无父无母而已,只是举手之劳,万不敢担当大人谢意!再说,”她抬起头,黑亮的眼睛极为幽静:“韩家也给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