滂沱大雨倾洒世间。
经历了一个多月的修补,天域古城所有因为星月台和冰火灵镜的牵扯的阵法和禁制终于全部修复。
虽然留下了一点后遗症,可是总算没有什么大事,古城也不必因为失去阵法的防御变成冰雪之城。
这一点,却是让着急担忧了许久的天域百姓们松了口气。
不过弥漫天域的沉重气氛却没有因为这一个好消息而消失。
望着窗外天域难得一见的大雨,人们心里却还是忧愁的。
原本是不该忧愁的,因为就在前几日,前线已经传来最新的信报,在少主和小观主他们的努力之下,那可怕的怨念气息的威胁已经彻底解除,并且因为怨念来源的神秘所在也彻底的被毁灭。
毁灭之后,受其影响气候大相径庭的血色荒野区域却是忽然白日里大雪纷飞,终于恢复了古籍记载之中几万年前的正常模样。
并且因为少主的深谋远虑,他们和那一处的凶兽之间的战斗算是告一段落。
日后除了留守那方监督凶兽的队伍,其他的大部队都终于可以回来休息了。
这些却原本是非常好的消息。
可是人们一想到伴随着这些好消息而来的坏消息,便却是都有些不能入眠了。
怨念根源虽然毁灭,可是去消灭根源的队伍却只找回了重伤的天山老祖和峒月派少主,少主和小观主至今却是仍然了无音讯。
不管天域派出多少人去寻找,几乎将整片雪域都翻了一遍,却依然都没有任何的消息。
想到此,人们便都忧心忡忡。
季家上万年的统领已经让天域人们对季家继承人的尊敬和崇拜深入骨髓,根深蒂固了。
对于未来天域域主和域主夫人的安危,天域之人无不是非常忧心的。
所以,虽然如今天灾之类都已经过去,关于星月台是那怨念根源由来的阵眼的真相,人们都已经了解,对于星月台和冰火灵镜的议论也渐渐平息。
可是古城之内的气氛却依然沉重压抑。
这样的沉重和压抑,在域主为了寻找少主的下落,特地将峒月派冷佟真人请来之后却是终于稍稍的缓解了一点点。
话说在天下隐世门派之中,峒月派以传承上古伏羲的奇门遁甲,五行八卦星算占卜之术最为出名,和当初天域的星月一族相比都毫不逊色。
可惜,星月一族如今在天域古城早就名存实亡,所以无奈之下寻找自家少主竟然还要寻找外援。
不过,为了少主,还是值得,毕竟峒月派算是他们的同盟,并且他们的少门主这次也参与了毁灭怨念根源一事,从被找到到现在已经送回古城却依然昏迷不醒。
这一点,却也是冷佟真人会亲自来天域的原因了。
毕竟天域离南海所在实在太远,赶来一趟若非冷佟真人的实力,起码要大半年呢!
这大雨倾盆的日子,很不巧就是冷佟真人信中所言会抵达天域古城的日期。
所以,虽然雨下的很大,季尘邈和幽铃兰还是亲自到古城南方最外面的城门口亲自迎接他的到来。
跟在幽铃兰身边的季文芳蓦然无声的低垂着头,身上满是忧愁的气息,红肿的眼眸却是说明了这些日子她多么的伤心。
“娘亲,冷佟真人真的有办法救醒老祖和阿以吗?连皇甫爷爷都没有办法的……”悲伤的语气之中已经忍不住含上了泪意,季文芳的心底满是害怕。
从前线回来至今,她感觉每一天都过得绝望痛苦。
魔域碎裂了,进入魔域的阵法消失了,老祖和阿以昏迷不醒,哥哥,纱纱和孟纭姐都生死不知,下落不明。
这一切就像是噩梦一般。
早知道,早知道当初她无论如何也要跟着去魔域了。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一切会变成这样?
明明,哥哥他们都那么的厉害的,怎么会出事?为什么会出事?
老天爷,为什么这么的残忍呢?
季文芳忍不住悲伤的抱着幽铃兰哭泣。
幽铃兰明了她的那种心情,其实她心底也很伤心,可是她的身份却不能让她将这份伤心如此肆无忌惮的表现出来。
她不能哭,甚至不能表现一丝的慌乱。
面无表情下闪过一丝黯然,幽铃兰心疼的拍拍女儿背,安慰的话语却如何也说不出来。
冷以和老祖的情况很诡异,身上所受的伤势虽然严重,可是大都在这一个月被皇甫长老治好了,可是偏偏他们就是不醒来。
如此状态,皇甫长老表示可能是意识上被某种诡异的力量给封锁造成他们无法清醒过来,对于这种诡异的力量,他们全部都没见过,甚至感应不到,更别谈其他了。
如此情况,从头到尾季文芳都在旁边看着,对于这种残酷的现实甚至比她还清楚,所以说再多的安慰话语又有什么用处呢?
不过自欺欺人。
幽铃兰心底叹息,终归还是轻声的开口道:“文芳,越是这个时候你便越要坚强。”
她只能这样对自己的女儿说道,因为如果一旦有什么事情,她不想自己的女儿因为无法承受而崩溃。
这世间实在有太多的意外和无可奈何,命运却总是那般的爱捉弄于人。
季文芳闻言全身一震,聪明如她怎么不明白娘亲话语之中的意思,一时之间,不由生出万念俱灰的感受,可是她却不放放弃的,哪怕只有一丝的希望,哪怕冷佟真人也无法救阿以和老祖,她也一定不会放弃的。
这样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