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臧的怒气越发证明了沈晴穗拥有着不一样的身份,沈初黛淡笑道:“爹爹放心,本宫说话自然会算数,况且,现在,可不是窝里斗的时候,外面可都是狼,必须找准机会,一定要一次性铲除干净,否则只会被狼所伤的。”
所有伤害过她的人,沈初黛绝不会再手下留情。
沈臧眼睛微眯,同样闪过算计道:“若是有需要,爹一定会鼎力相助。”因为敌人共同,所以沈臧与沈初黛又在不知不觉中结为同盟。
“跪下。”一声凌厉的声音在祠堂中响起。
沈晴穗看着眼前秦氏的灵牌,挣扎道:“沈初黛,你究竟想要干什么?囚禁我,只是让我给秦氏磕头吗?你休想。”
沈初黛手拿藤条猛的鞭策在沈晴穗的腿上,恶狠狠道:“给我跪下,你现在知道了,你娘根本不是秦氏害死的,难道你不应该忏悔吗?”
沈晴穗因为腿上传来的剧痛,一个不稳当,膝盖硬生生的磕在了地上,但语气却从不退让道:“一切都是你的猜测,你只是在骗我,我要去问爹爹,爹爹当然一定是太过伤心了,才会没留意我娘的真实死因的,一切都是你在骗我。”
沈初黛拿着藤条一下又一下的在手上拍打着,一字一句道:“沈晴穗,你说的话,只怕你自己都不相信吧,沈臧是一个何其精明的人?他会没留意?你何必自欺欺人,况且,我这是在救你。”
沈晴穗怒瞪沈初黛道:“你何必假惺惺,将你的囚禁变成救我?你何曾救过我,根本是害我。”
沈初黛淡淡回应着沈晴穗的怒火道:“若是你去当面质问沈臧,沈臧会承认吗?不会。但若是那事真的是他所做,他的心中会怎么想,他会想,自己的女儿竟知道了真相,必然不会再听命与他了,而以沈臧的性格,你觉得他会留下一个危险在自己的身边吗?他必定会害怕自己有一天也会被自己的女儿毒死,毕竟这样的事情,你也不是第一次了,若我是沈臧,一定会将祸害除去,免得夜长梦多。”
沈晴穗猛的瘫坐在地上,她在害怕,她没想到最信赖的人竟成了最可怕的人,她不敢想象自己的后果。
沈初黛看着沈晴穗的模样,轻声道:“这些日子,你就在这里多陪陪秦氏吧,多积点福,减少一些罪孽吧。”
沈晴穗看着眼前秦氏的灵牌,突然心中多了几分熟悉与凄凉,也不知为何,突然也开始想念当初与秦氏争锋相对的模样了。
沈初黛看着那崭新的灵牌,在心中暗道:“您的女儿将你的亲生女儿送来了,你若在天有灵,就安息吧,至于沈晴穗,我只能保障留她一条命,至于今后会发生什么变故,我也料不到,所以别怪我,好吗?”
门外猛的刮起一阵风,似乎在回应沈初黛的话一般,好似再说着“好。”
沈初黛看着沈晴穗安分的摸样,便悄悄的退了下去,在门卫吩咐侍卫道:“一定要将二小姐看好,任何人不准接近。”
沈初黛走了几步,便到了自己的房间,折腾了许久,已经三更了。
浑身的乏力,可是却怎么也无法安睡,因为心中无法安宁,她知道了秦氏的亲生女儿是谁。可是却不知道自己的亲生母亲是谁?为什么她会成为秦氏的女儿?一个一个的谜团直逼而来。
更多的是一种被人遗弃被人利用的感觉在心中升起,如果她在她亲生母亲的膝下成长,是不是现在所有的一切都可以避免。
沈初黛不奢求能改变命运,她只求能知道她的亲生母亲是谁?还活不活着?为什么要抛弃她?沈初黛不愿成为一个孤儿,她迫切的想要亲人,想要亲人在她身边,许是太过孤独了。
沈初黛就那么睁着两个眼睛,一直到天亮后,才因为眼睛的酸痛而微微眯了过去。
被一声声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沈初黛睁开眼睛看过去,见浅岚与许久不见的娇兰正聚在一起不知在干什么。
沈初黛略沙哑的声音问道:“你们在干什么?”
浅岚转头看向沈初黛,到没有说话,倒是娇兰,听到沈初黛的声音,忙连蹦带跳的跑到沈初黛的身边,明明是喜逐颜开,但是眼眶中却含着热泪道:“小姐,你以后可不准再吓唬我了,不准再丢下我们消失了。”
沈初黛听浅岚提起说娇兰因为她的失踪,心急到发烧,只是一直被事情困扰,倒是没时间去看,今日看到女孩略消瘦的面旁,沈初黛心中一酸,道:“以后绝对不会了。”眼泪似乎要掉下来一般,沈初黛忙转移话题道:“你们在干什么?”她不愿再因为自己的脆弱,再惹她们伤心。
娇兰本就是一个大大咧咧的女孩,听到沈初黛的问话,瞬间将烦恼丢到脑后,略带兴奋道:“小姐,不是说今天要跟着司公子离开的吗?我和浅岚正在收拾行李呢,终于可以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了,司公子肯定会对小姐好的。”
时间过得太过,沈初黛这才想起,她曾说过,要离开这里,只是,“走不了了。”
沈初黛比任何人都想离开这里,只是牵绊太多,仇恨太多,念想太多,未来的未知太多,她已经抛不开了,躲不掉了。该报的仇未报,该解的密未解,该护的人未护,就算离开,哪怕是逃到天涯海角,她的心永远会牵绊在这个多事的朝廷中,离开,她只会更痛苦。
娇兰倒是有些失望,但是浅岚似乎已经知道了这结果一般,默默的将拿出来的东西,一件一件的放回去。
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