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儿已是满头大汗,对陌浅用的治疗术对灵力的消耗极大,她面色开始有些苍白,却也不敢疏忽。
山洞外,两名男子还在寻找草药,在一丛三七前,俩人撞到了一起。
“你找到了哪些,如果我们找到的种类有够三十六种,就可以拿回去给沁儿了。”
异口同声。
说完,俩人都拿出各自找到的那些草药来。
看向对方的时候,俩人眼里都有着深深的敌意,但是为了陌浅,他们只能够暂且放下对对方的不满。
把找到的草药摊开了,一株一株去对照,恰好找到了三十六种。
他们不敢浪费一分一毫时间,收好草药就往深潭边跑,清洗干净,才抓着它们山洞内跑回去。
此刻沁儿还在为陌浅治疗,陌浅坐了起来,身上的被子已经被掀开,还保持着昏迷状态。
沁儿盘坐在她身前,双手和她的双手合十握在一起,一丝丝灵力在两人紧握着的手指周围萦绕。
他们知道,沁儿在为陌浅使用治疗术。
沁儿的脸上是一颗颗豆大的汗珠,正往下滴,陌浅也差不多。
不同的是,沁儿面色显得有些苍白,陌浅的脸色是红润的。
当然了,他们都清楚,陌浅那不是气色好,而是发烧烧的。
“药找回来了?”沁儿沙哑着声音问,对陌浅用的治疗术,对她来讲消耗实在是太大了。
并不是说她能力不行,而是陌浅所中的毒太复杂了。
这种毒,在这世上,除了制毒之人之外,兴许找不到五个能解毒的人。
精通药理的沁儿很清楚这点。
也因为毒难解,才让她面色变得如此苍白。
慕容子夜和南宫容澈点了点头,把寻到的草药递过去给沁儿看。
沁儿也不接过来,双手还是和陌浅的手握在一起,她一种一种地去检查那些草药,确定他们没找错之后才“嗯”了声。
“那边那张纸看到了吗?”沁儿看向一旁。
“嗯。”南宫容澈和慕容子夜同时伸出手,同时抓住那张纸,最后是慕容子夜先放了手,南宫容澈把纸拿过去,摊开来看。
“那上面是比例,你们把找到的这些草药按照比例,放进锅中煮。”
“嗯。”
很难得,南宫容澈和慕容子夜分工合作,虽然相互不给好脸色,但好歹不会打起来。
尽管如此,不远处还在给陌浅治疗的沁儿还是感受到了一股剑拔弩张的气息。
她看向两名男子,发觉俩人脸上都是紧绷的,严肃的神情。
她想,如果不是陌浅,兴许这俩人早就大干一架了吧?
慕容子夜把一把草药放到水中,被南宫容澈挑开。
“你用点心,比例对了吗?”南宫容澈的语气充满了敌意。
“我怎可能会害浅浅?”慕容子夜把他的手推开,认真地把草药给放进锅里。
“不会害?如若不是你,她如今何以会这样?把她害成这样的,就是你了。”南宫容澈面露嘲讽,他似乎是陷入了什么回忆,脸上同时露出了十分苍凉和悲痛的神情来。
如果不是因为他,她当初就不会被那个女人害,就不会……
南宫容澈薄唇紧密,那些事,他不愿意再回忆。
虽然几十年来那一幕一次又一次地在他脑海中萦绕,每次都让他痛得难以呼吸。
多少个夜晚,他都从噩梦中惊醒,梦到当时那个画面,五脏六腑好像被压在车轮底子下,一遍又一遍地碾压,让他想呐喊,却没有力气,只能够默默地承受着那份疼痛,眼泪都没法被逼出来。
慕容子夜听南宫容澈这么一说,突然一怔。
他以为南宫容澈说的是十年前他对陌浅表白后又消失的事情,不免有些心虚。
他的体质,和一般的人类不同,每到月圆之夜就会有十分恐怖的变化,因而这些年他才一直在琉璃宫治病,养身,修炼。
可是,不闻不问十年的事情,终究是发生过,他不能否认,他必须要去面对,并且好好补偿陌浅。
因此他没有反驳南宫容澈的话。
“这十年的错……我会补偿她的。”慕容子夜虽然觉得自己此刻不管说什么都是苍白无力,但是还是吐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他就是觉得南宫容澈有些奇怪,这十年间的事,的确是他错了,但是,他总觉得,南宫容澈对他的指责并不像是在说这十年间的事。
看南宫容澈的神情,似乎他说的是一件更久远,更严重的事情。
兴许是自己想多了吧?慕容子夜不再多想。
南宫容澈看着慕容子夜内疚又真诚的神情,不由有些恼火。
十年?
慕容子夜真以为他生气的是这十年间的事?
这十年间的事,和那件事相比,算得了什么?
他真恨不得把慕容子夜给抽筋薄皮了!
可是,他知道,慕容子夜肯定已经记不得那些事了,已经被忘却的事,他向他提起,又有何意义呢?
那些事,兴许只有他,只有楚子昱,也就是陌非记得了。
“噗——”就在两名男子各怀心思,认真地为陌浅熬药的时候,陌浅醒来,吐出了一大口的血。
沁儿早已经从她前面走到了她身后,因而才没被她吐出来的血给洒到。
“浅浅!”|
“莫莫!”
南宫容澈和慕容子夜同时从火堆旁跑过来,一左一右地握住了陌浅的手。
如果不是太关心陌浅,他们肯定会把对方给打一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