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主是很害怕流朱花的,每次靠近流朱花都会非常难受。
几年前,有一名新来的侍女不明白这点,采了些流朱花做糕点给宫主吃,宫主吃了之后大病了一个多月,修为也因此降低了很多。
虽说当时宫主说她是修炼走火入魔了,但是作为她的左右护法,雪青瓷和雪红鸾都清楚,她是因为流朱花才中毒的。
可是,宫主偏偏要装出自己很喜欢流朱花的样子,每隔几年都会办流朱花会,宴请无边洪荒各大势力的人。
只是每一年她桌上那些说是用流朱花做成的糕点中实际上都没有流朱花。
她们实在不明白为什么宫主非得要做这样的伪装,这次相隔还不到两年,又让她们去安排流朱花会了。
总觉得,宫主是刻意让人觉得她很喜欢流朱花的样子。
不管了,身为宫主的左右护法,她的手下,只需要按照她的吩咐去做就好,反正宫主的思维她们是完全搞不懂的。
突然,雪青瓷和雪红鸾对视了一眼,想到了什么,最终却心照不宣什么都没说。
她们其实一直觉得,几十年前宫主已经换成了别的人。
几十年前,烟雪宫内的流朱花突然大范围出现病患,为了救流朱花,宫主亲自带着她们去寻找灵泉水,却不小心遭魔兽袭击。
宫主为了保住弟子们的性命,只身一人去对付魔兽,把她们都包在结界里扔下悬崖。
她们以为宫主在那一次已经丧命,没多久,却看到她带伤回到烟雪宫。
那时候她脸已毁,被魔兽抓得面目全非,伤口愈合之后,便让人做了面具和帷帽,从此把脸遮得严严实实的。
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宫主突然性情大变,由原来的温婉清冷的性子,变成了现在暴戾的样子。
那时候雪青瓷和雪红鸾都只是小小的侍女,但是宫主的变化她们却是清楚得很。
她们总觉得,宫主已经换成了别人,那天负伤回到烟雪宫的根本就不是她们宫主。
可是现在这个人,不管是不是原来的宫主,她现在都是宫主,不是她们惹得起的,只能够一切都听她的了。
几天之后,琉璃宫。
凝曦神女先回到了琉璃宫,正好那一天宫主出关,凝曦神女不管自己舟车劳顿在路上折腾了那么久,就去给琉璃宫宫主泡了茶。
“宫主辛苦了,这是您最喜欢的青锦罗茶。”
“曦儿你永远都是那么懂事。”琉璃宫宫主微笑着接过茶水说。
这是一名看上去二十七八岁的女子,看上去也没比凝曦神女、慕容子夜大多少,但是她的确就是慕容子夜的生母。
她一头乌黑柔顺的长发,只是用一根木簪子松松地挽起,还有几缕微微有些卷翘的碎发随意地落下。
身上穿着一身素雅的月白色流仙裙,没有戴任何首饰,脸上也不施粉黛,整个人看上去闲散、慵懒,又有着不同于常人的优雅气质。
但凡见到她的人,都不会想到她就是堂堂琉璃宫宫主,兴许会觉得她是一个内宅的慵懒小女人罢了。
可是,就是这个举手投足之间都透着闲散、慵懒的小女人,就是名贯络水大陆,在无边洪荒边缘也没人敢招惹的琉璃宫宫主。
“对了,辰亦呢?怎么没见他来看我?”
“回宫主,辰亦他这几个月一直在天耀国都城,极少回琉璃宫。”
“这又是为何?月圆之夜他也不回来吗?”白琉璃手中的动作顿了顿,接着又再次抬起手,轻轻抿了一口茶水,才又动作轻缓优雅地放下茶杯,脸上依旧是闲散而慵懒的神情,还带着似有若无的浅笑。
“偶尔会回来,可是有一次月圆之夜,他宁可用毒物来麻痹他的身体,硬生生把那东西压下去,也没有回来。”凝曦神女给白琉璃添了半杯茶水答。
“曦儿。”白琉璃看着凝曦神女,却不端起已经倒进了新的茶水的茶杯,“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宫主!”凝曦神女听到她这么问,突然后退几部,“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你这是做什么?还不快起来。”
“宫主,辰亦他年少无知,这十年来又一直呆在琉璃宫,接触的人和事都比较少,因而容易被人迷惑也实属正常,求您不要怪罪他。”凝曦神女没有起来,而是继续跪在地上恳求着。
“发生了什么事,好好跟我说。”
“辰亦他……辰亦他遇到了十年前他告白的那个陌浅,被陌浅给迷惑住了,这才没有回琉璃宫的。那一次他让毒物麻痹自己,也是因为陌浅说她希望他陪在她身边,辰亦才不惜伤害自己的身体的……”
“竟有这样的事?陌浅,那不是一个废物吗?”琉璃宫主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慵懒模样,不过,她的语气透露出了些许的不悦来。
凝曦神女发现了这点,心中可开心了,表面上却装出一副真诚的样子来。
“是个废物,但是就是因为她是个废物,知道自己不能修炼,因而她才在别的地方下了狠功夫。她……很会讨好男人。
这些年来,她为了让自己的生活好过一点,和不同的男人来往,就是为了从男人身上得到金钱、宝物。
也因为如此,她很会讨好男人,男人们见到她都被制得服服帖帖的,她一见到辰亦,就用她熟练的技巧去迷惑辰亦,辰亦就对她百依百顺了……”
“曦儿,外面的流言你可不要信。”听完凝曦神女胡编乱造的东西,白琉璃自然是不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