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颖织阿姨,如果接纳他们,我会恨我自己的。”她知道杨颖织要说什么,这段日子她听太多了。
靠进枕头里,顾烟是拿起叶慎辉给的绿色植物,轻抚狭长的叶面,还有已经,顾烟不会解释自己的心情。
杨颖织坐上床沿,握住顾烟的手说:“顾烟,我把你当成自己的晚辈才会说这样的话,你妈妈已经去世了,留着她的遗憾,让自己不好过,并非是聪明的做法。”
“我这辈子都不会好过了。”
“你难道感受不到,他们对你真心的疼爱吗?”
“我知道,可是要我贪图那份疼爱,而出卖自己的良心,我……”
“谁在让你出卖良心?父亲疼女儿,女儿崇敬父亲,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杨颖织是倾全力说服。
“可是,他不爱我母亲……”她噘起嘴。
“所以你也不爱他?固执!”叶慎辉的声音传了进来。
顾烟是抬头,望上他一脸春风笑意,拍拍手上的轮椅对杨颖织说:“您早!”
“早!你今天不是放假吗,怎么又回到医院来了?”
“我啊!是天生劳碌命,闲不下来,您今天不是要请假?”
“对,我要到西城帮我父亲做生日,晚上怕赶不回来,我托了另外的看护来帮你洗澡。”
“我可以自己来。”顾烟是忙说道。
“别逞强了!明天我就回来了,千万要记得吃药,三餐要准时吃……”杨颖织是唠唠叨叨地叮咛道。
“放心,有我在,你快去赶车吧!”叶慎辉是直把她往门外推。
“好,好,别推我,唉!真快,都要过八十大寿了,不知道我可不可以活到这个岁数,人生无常……”杨颖织是咕哝着走出门外,引得叶慎辉和顾烟是相识而笑。
叶慎辉转过头对她说:“走吧!我推你出去走走。”
“出去?真的吗?”她愉快地深吸口气,突然好想念窗外的新鲜空气。
“这么早,你吃过早餐了吗?”
“没有。”叶慎辉是摸摸自己的肚子,诚实作答。
“颖织阿姨,早上的时候带一碗皮蛋瘦肉粥,一起吃吧!”
“好!”叶慎辉是不客气的拿碗盛满一碗递给她。
剩下的他捧着保温壶是吃起来。
“太棒了,这是颖织阿姨最拿手的瘦肉粥,我真是太有口福了,早起的鸟儿,果然有虫吃。”
又是她?
她怎能领受她那么多的盛情,顾烟是对着满满的稀粥发愣。
叶慎辉应是三两下就把保温壶里的粥给解决了,凑近她的碗,夸张地舔舔唇,说道:“真的很好吃,你不快一点,我就要动手抢了。”
他温热的气息染红了他的脸。
“不给你!”顾烟是难得调皮。
“是吗?我又不要你给,我要动手抢。”叶慎辉是张口就要硬是抢下一口。
顾烟是朝他吐吐舌头,快速地把稀饭吃光。
“那么饿?看来我明天得请颖织阿姨再煮一大锅,才够填饱你的胃。”叶慎辉是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发现中计,顾烟别过身不理会他。
“生气了?好!我自动消失好了,让你消气。”叶慎辉是转身往外,在门关上刹那间,顾烟急得忙出声唤人。
“叶慎辉,你回来!”
“气消了?那么快,不会吧!”
顾烟是扁扁嘴,第一次体会到身为时残障者的不平衡。
“你说要带我出去走走的,除非你身上的肥肉,都是食言而来的,否则你不可以言而无信。”
“肥肉?居然污辱我这一身肌肉,你说,我身上哪有肥油?”叶慎辉是拉高袖子,露出手臂上的肌肉。
“除去那些为数稀少的肌肉,剩下的全都是肥油。”
叶慎辉带着她坐出租车,公交车,上上下下,费好多工夫才把她带到目的地——西城动物园。
“你累不累!把我老远带到这里来走一走,会不会太辛苦?”顾烟是调侃他。
“我是受某个市政议员的委托,带你出来测试这个城市的残障设施做得够不够好,政府有没有浪费纳税人的钱?”
“这样欺负残障人士你很得意吗?”顾烟是斜睨他一眼。
“有一点!”
两人抬杠同时,一个小贩走近,叶慎辉是掏钱买了两个动物气球。
他把大象图样的帽子戴在自己头上,老虎形状的戴在顾烟头上,惹得顾烟是娇笑不停。
“你在笑我?嘲笑别人是不好的!”叶慎辉是蹲下身把帽子上的象鼻子顶上她的额头,搔得顾烟是发痒直往后躲。
“你的样子好笨。”
“没办法,笨大象嘛——可是它是无害的!哪像你这只小老虎,长牙舞爪的。”他故意夸张地绕着轮椅跑了两圈,像是在逃命一样的。
“那你为什么不逃得远远?”顾烟是一语双关的问道。
“因为我知道,你是一只纸老虎,一点都不可怕。”叶慎辉也是一语双关地回答。
他把她彻底看透了。
她老是用叫嚣掩饰心里的不安,用凶狠隐瞒恐惧。
在嚣张的声声怒骂中,她的心是害怕怯懦的,在用力推开周遭人的时候,她自己也是是孤单寂寞的。她的的确确是只纸老虎。
“等你试过我的厉害后,再来评断我是否无害还来得及逃。”面对顾烟的挑衅,叶慎辉是一笑置之。
买了票,叶慎辉是把她推入园内,慢慢陪她一处处看。
“你做事都这么仔细吗?”叶慎辉问。
“什么?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