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玄学一派中,有的传承名门,譬如李淳风一系,鬼谷子一派,有的则是江湖野派,俗话是道士,其中更是良莠不齐。
李泽天师承名门,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但凡预测,皆为准。风水一学更是无人能及,在上流圈子中早已无人不知其名。但自从李泽天某日腿脚突然失去知觉后,他便很少算卦了,此番前来,也是因为自己大寿将近,拜托他预测自己的徒弟身在何处。虽然他已有了大徒弟,但冥冥之中总感觉小徒弟在召唤着他。
“南方某一地是你最想去的地方,在那里,于气氛火爆的地方停留片刻。而后走出,左转,步行几百米,来至一角落,等待雨落,雨落之时一直在你眼前的即是你的有缘人。”
李泽天眺望远处,伸出右臂,遥遥指向南方,幽幽说道“你最想去哪儿呢?……”
高风多年沉如水潭般的心境剧烈地波动,一翻接一翻地波澜掀起。他恍似回到多年以前,彼时的他还是长身孑立,眉宇俊朗。身边是江南水乡里的小河,一弯流水缓缓流淌着,载着无数瓣娇嫩的桃花向东流去。他的目光灼灼渴渴,温润多情地望向身侧的佳人,与她缓缓步行于小桥之上。
佳人轻嗅手中的桃花,笼上碧波,含笑嫣嫣地望着远处的杨柳| 湾湾,然而稍显红润的耳稍却揭露了她羞涩甜蜜的心情。
你站在桥上假装看风景,而我在看你。
高风恍惚一笑,唇角尽是苦涩。 时光啊,一流转便是五十年,她……早该嫁人了吧……
幽幽一叹,不管怎么说,他终究还是要回去看看……江临。
如今,高风细细打量起面前的三个小娃,除了林晖稍显年长之外,他皆尽满意。
“武术,传承至今已有千余载。强身健体,保家卫国……至于真谛,留待你们慢慢探索。”高风言之与此,淡淡一笑,似乎之前不正经的老头只是他的一面,提起武术,他从心底流露出恭敬与素养。
第二日,穿戴整齐的三人均是早早地起床,那时,东方还未露出蛋白晕,还只是一片漆黑,天空中只有启明星还是硕硕发光。
“武术,非一蹴而就,而需长久练习,日积月累。”清晨,早早来至林茵家中的高风身着灰色长袍,长身直立,手置于背后,神情严肃。
昨日里,林茵后来才知晓原来师傅在江临市有处小家,此番来到江临一方面是寻找徒弟,另一个原因不得而知,可看师傅那怅惘的神情,怕是要与古人一叙。
跑了几圈回来,林茵三人均是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憨腰塌背的。还未等喘舒服了,“刺啦!”一片竹条抽上自己的背,伴随着的还有冷酷无情的沙哑声:“练武,体能是最重要的。而今区区几圈你们便如此狼狈,我看你们还是洗洗睡吧,趁早放弃罢了!”
“不!”林晖和林茵异口同声的说道。只有蔓蔓扁着小脸默不作声,她觉得好难噢,她想放弃了……可是哥哥姐姐,不,蔓蔓也要和哥哥姐姐一样,蔓蔓不怕!蔓蔓喘着粗气,咬着牙忍了下来。可以说林家三兄妹继承了父母的优秀品质——坚持。
武术最基本的便是扎起马步,一个好的基本功能够在以后的学习中起到不可磨灭的作用,可以说只有下盘稳了,结实,才能在此基础上厚积薄发,运用己招打败敌人。
漫长的扎马步生涯就此开启,初学而起,最是考验一个人心性如何。且不说蔓蔓最是年幼,扎起马步来歪歪扭扭的,可小小年纪稚嫩脸庞却是纯澈的,虽然她尚不知晓武术对于她来说有什么意义,然而她既然选择了就得和哥哥姐姐一样坚持下去。她的耳畔依旧停留着姐姐经常和她说的一句话“蔓蔓,记住凡事要么不做,要么做好!”
林茵只觉腰酸背痛,腿脚似乎变得麻木了,时间却过得如此之慢。眼前的沙漏方才流下一半的砂砾,而东方已然露出白晕毛边,橙黄的流韵染红了红日边的浮云,微风吹来,携走身上的汗珠,清爽片刻,留下的还是满身的疲惫。
林晖发起了小呆,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减轻身体的酸痛与麻木,他想起茵茵卧病多年的场景,忆起蔓蔓调皮捣蛋的事例,再想起父母的容颜,最后再度算起了小账……照昨天来看,似乎卷笔刀能赚不少钱?那么……巴拉巴拉,林晖又在算计着财产分割,家里的粮食不多了呀!买个几十斤!好多天没吃肉了,再买只鸡回来烧烧!给茵茵蔓蔓再买几身衣服!……林晖殊不知,自己已然嘴角翘起,一脸沉醉。
瞧着这兄妹三人截然不同的反应,高风微微摇头,叹了一口气。昨日已然测过,只有林茵骨骼其佳,是块练武的好材料,不愧是冥冥之中召唤我的小徒儿,天……真是万里挑一的好体格!而林晖毕竟1岁了,骨骼也稍稍定型,不似茵茵般柔韧,练武有些稍迟。而林蔓,高风再度望向林蔓懵懂无知的神情,摇摇欲坠的身姿,还是决定放弃,这娃,资历太平庸。
真是搞不懂啊,明明是亲兄妹,怎么另外两人骨骼都是如此平庸,偏偏林茵如此根骨新奇,令他眉开眼笑,赞叹不已。寻找了一辈子的小徒弟,也有人自荐上门,唯有林茵,才是他唯一中意的。他越发敬佩老友的占卜能力,令他寻到一个好徒弟啊!
他已时日不多,只能传授林茵一人了,至于林晖和林蔓,不强求。纵使他们未学有所归,也能强身健体,不惧苟且之辈。
再度望向林茵,他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