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洺儿?”扯掉脸上的丝巾,颜如画放慢了脚步慢慢朝着主屋的方向走,同时很小声地唤着贺兰洺,“洺儿?你在不在?”
她一声又一声地轻轻叫唤着,可是却无人相应。
颜如画疑惑地皱起眉头,停在主屋前贴着门悄悄听了一会儿,当确定里面没有任何人声时,她才伸手推开主屋的门。
屋内果然空荡荡的,不见贺兰洺的身影。颜如画又不死心地将偏房和寝室也找了一遍,依然连半个人影都没有发现。
她必须得庆幸贺兰靖和老夫人一直对贺兰洺不重视,连个使粗丫鬟都不曾拨给他,这才让她能够大摇大摆地在屋里乱转。
颜如画从早上起来到现在还没有吃过吃饭,当看到主屋的方桌上有一碟点心和一壶冷茶时,她毫不犹豫地替自己倒了一杯水,又用手捏起一块点心吃了起来。
既然找不到儿子,那么她就在这里等着他回来。
颜如画不知道贺兰洺此时到底在什么地方,怕自己莽撞地出去找他反而会坏了他的大事。所以,她决定就在儿子这里守着。
此刻,她忽然觉得自己将贺兰靖那张脸毁容真的是非常明智。就算贺兰靖真的找到长老院,也许长老看到他那张可怕的脸也不会认出他是谁。
与此同时,颜如画心心念念惦记着的儿子正和贺兰家的核心成员一起站在前庭的正厅里。
厅中所有人的脸上都是一派凝重又肃然的表情。
贺兰康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终于沉不住气率先打破厅中的寂静。
“你们别一个个苦着一张脸,没有找到家主,也许是因为大哥在路上有什么事情给耽搁了,说不定他下午就会回来!”
贺兰易看了自家二哥一眼,沉重地叹了一口气:“如果大哥真的平安无事,以他的性格不可能到现在都不和我们联系。派出去找他的人从昨天夜里一直找到现在,都没有一丁点儿的消息,也不知道他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其实,最坏的情况已经显而易见,那就是贺兰靖早在昨夜就遭到血族的毒手。
只不过没有见到他的尸体,贺兰家的人谁也不愿意往这方面想。毕竟老夫人才刚刚入土,如果家主再遭遇什么不测的话,贺兰家就真的要散了。
“可是,府上好多事情都等着大哥回来处理,一直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啊!”贺兰康深深锁紧了眉头,焦心着府上群龙无首的情况。
大长老摸了摸自己白花花的胡子,点头道:“是啊,如今我们必须要选出一个人暂时代理家主之位。贺兰家人口众多,如果不及时将府上的俗务处理妥当,只怕难安众人之心。”
原本老夫人死得蹊跷,府上已经有不少流言蜚语,再加上老夫人身边的莲儿又突然暴毙,如果贺兰靖再出什么意外,只怕会闹得整个府上人心惶惶,不得安宁。
“可是,要谁来当这个代理家主比较合适呢?”另一位长老开了口,问出最关键的问题。
“二哥,除了大哥之外,你是一家中最有资格当代理家主的人。。”贺兰易看了一眼坐在自己对面的中年男人,出声建议道,不如大哥不在的这几天,就由你来主持府中大局“”
“三弟,我性子太过急躁,不是个能胜任家主之位的人。”贺兰康立即摇头拒绝,随即又说道,“三弟,你平常做事沉稳,又很有主意,不如你来做代理家主?”
其实当代理家主是件很吃力不讨好的事,在前夜楚衡他们两个纯种杀了莲儿就逃走了。而颜笑笑为了救他们,不惜连贺兰家嫡女的身份都不要了。
当时为了解释颜笑笑的突然离开,贺兰靖就谎称颜笑笑身体突然不适,回大城市看病休养去了。
而如果贺兰靖的失踪真的是颜笑笑所为,那么早晚会瞒不住这个事实,到时候贺兰家必定会陷入混乱之中。
所以,贺兰康与贺兰易兄弟二人只能在心里暗自祈祷贺兰靖平安无事,否则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二哥是在说笑吗?我对府上这些事务一窃不通,让我来做代理家主,只怕会让贺兰府上的情况更加糟糕。”贺兰易连忙推辞。
他说的也是实话,这么多年以来,贺兰靖将整个贺兰家族管理得井井有条,根本不需要他们多操心。现在他已经习惯了懒散无拘束的生活,如果要让他当家主来管人律己,他实在很难办得到。
“那可如何是好?”贺兰康担忧地看着他,继续说道,“这有中事务总得有人过问吧?否则贺兰府岂不是成了一盘散沙了?”
贺兰易的目光扫过厅中众位长老,最后视线定格在大长老的身上:“要不然就让大长老您来主事?”
“易儿,你是在开老头子我的玩笑吗?”大长老看了他一眼,摇摇头道,“这两年,我的忘性越来越大,哪里还能管理贺兰家的事务?你啊,还是找个精力旺盛的年轻人为好。”
大长老已经有九十三岁的高龄,头发和胡子都白得像雪一样。他的身子骨虽然还算健朗,但是人上了年纪难免会有些小毛病。尤其是他有健忘症,很可能昨天才对你说过的话,睡一觉醒来就全部忘记了。
以他这样的状态,如何能够处理贺兰家的锁事?
“那么贺兰笙和贺兰琪怎么样?他们够年轻了吧?”贺兰康立即想到两位旁系的后辈。
听完他的推荐后,贺兰易立即摇头道:“他们太过年轻,做事情又容易心浮气躁。”
贺兰康闻言,两手一摊反问